一想到当初如果不是自己将练云翡送去须弥境,这孩子便不会遇上这件事,好端端地,一个女孩子家颈项上也不会多出来一道仿佛被斩首似的疤痕。
聿清临打算和多婆纳好好谈一谈。
愈是内疚与悔恨,便愈是咬牙切齿。练云翡眨了眨眼睛,抬头望向聿清临,她总觉得,她这师叔说不定下一刻就会手里提起竹方却玉,一剑刺透坐在不远处一直不声不响的多婆纳。
练云翡点点头应了应,却是和黓辟琅一人一狼,各自躲在了一方竹屏架后头,露出半个脑袋来,提心吊胆地看着一步步走近多婆纳的聿清临。
“多婆纳,若不是看在你和铸月师姐是故交,又和刘时他们是兄弟,止水峰可不欢迎你,之前拜托了你译出的那些梵文何在?我这里也好带去给你大哥他们。还有,竹苑这里不留外客夜宿,一会儿我送你去找……”
昂着头,没好气的聿清临,愣是没正眼瞧多婆纳一眼地,自顾自地说着,然而,还未等他说完,他便听到了“咣”地一声。
这也是为何多婆纳一直背对着二人,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的原因,直到现在,在体力的消耗加上双肩的外伤下,他确定已经安全了,这才让他一直紧绷抵挡的意识完全松懈了。
聿清临低了头,只见多婆纳倒在了他的面前,两肩上的伤口处,鲜红汩汩而流,仿佛就像不能愈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