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侯爷回府,白氏淡淡地哦了一声。
吉祥一愣“娘,爹爹回来你不高兴吗?”
记忆中,陆昌廷很少来白氏的院子。她前世也很少到白氏这里,吉祥也不知道她爹和她娘感情如何。
但是作为计弘深的前妾室,她知道那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滋味,深哥哥每日都在陪着姐姐或者其他妾室,她一个月也才能见他一次,天知道那一日她有多么高兴、多么欣喜若狂。
娘怎么没那么开心呢?就算按照齐氏教她的,小妾不都是想尽办法勾引男人的么。娘亲这也太不敬业了。
她不死心的又说“娘,爹爹一会儿会来你这里。”
白氏诧异地问“他来做什么?”
“娘,爹爹来你不开心吗?”
白氏看了她一眼,点头说“开心的。”为什么我一点都感觉不到你的开心哩?吉祥在心中暗想着。
白氏看女儿不说话了,她拿起自己正在缝的衣服说“我给你做了一套里衣,我知道公中会给发,女孩子多一套换洗的也好。”
“谢谢,娘!”吉祥灿烂一笑,笑容把白氏的眼睛都晃花了,她揉了下眼睛,又指着另一件衣裳对女儿说“这个是我给北辰做的,他的衣服都打了补丁,能不能请你帮我送过去给他,我去他那里不大方便。”
“瞧娘说的这么客气,我这就去给娘亲跑趟腿。”吉祥说着就要去拿衣裳。
“等等,领子还差一点,我现在就给它缝完,你先看看你的衣裳合不合适。”白氏说着把里衣递给了吉祥。
玉甜把里衣在吉祥身上比量了一下。吉祥看着虽然是普通的棉布,但是针脚十分细密,她高兴地让玉甜收下了衣服,对白氏说“娘,你做的真好。”
白氏一边缝着领口一边说“我当年也是家里给找过绣娘正经学过的。”吉祥对白氏的过去一点都不清楚,所以她又问“娘,外祖家是京城人士吗?”
白氏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圈一红说“我只是个妾室,你的外祖是永昌侯。”
吉祥看了看玉甜,玉甜心领神会拉着白氏的丫鬟小绿说“你鞋子的花样真好看,小绿,到你屋里教教我吧。”小绿只是个二等丫鬟,看玉甜这么抬举她,忙受宠若惊的跟着她离开了屋子。
“娘,屋子里只有咱们母女二人,你给我讲讲外祖家呗,过去都是女儿不懂事做事说话都不大妥当,娘,你别往心里去好吗?”吉祥讨好地揉着白氏的肩膀。
看到女儿跟自己这么亲近,过去受的那点委屈算什么。
白氏放下手里的针,拿起茶杯说“好,我就讲给你听听。”
“我从小长在滇南,你外祖是当地的寨主,后来山匪攻入了寨子,你外祖家的人在那一天几乎都死光了,那一年我才六岁。”
怪不得白氏长得和京城的人不大相像。
白氏似乎陷入到了回忆中,她继续说“后来我在老仆的保护下辗转来到了江南,后来进了绣坊靠着一手绣活儿养活了自己。”
白氏刚说到这里,玉甜和绿儿走进来,玉甜说“小姐,侯爷过来了。”
话音刚落,换了一身家常打扮的陆昌廷走了进来。
陆侯爷看着三十几岁,脸上带着久居上位者的威严,换下官服后身上又多了一层书生气。
他一看吉祥在白氏这里,朝着白氏点点头,然后把手里的锦盒递给了吉祥。
“这是爹爹给你的生辰礼物。”陆昌廷说。
白氏见到陆昌廷进来眼睛都没抬一下,直到听到他给女儿带了生辰礼物,才正眼打量起眼前的陆侯爷。这十年,侯爷进她院子的次数屈指可数,她都快记不得这个人的样子了。
不过,白氏的目光短暂地在陆侯爷脸上停留了一瞬后就看向了吉祥。
吉祥打开锦盒,里边是一个镶了孔雀毛的金步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