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越眼中的泪刷的就滑落下来,立即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点头。
阮漓和灼烨不由对视一眼。
他说自己没有偷盗,但丹门的门主却说他偷了,这两者必然会有一人在说谎,那么会是谁呢?
这是丹门的事,阮漓自然不会多问,她将话题引到这儿,也是为了给灼烨提个醒,当即就转了话题“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恐怕他身上的药,也是被下在平常的饭菜中的,如果想要解,我需要他的饭菜。”
“这好办。”灼烨点点头,便捻起一只纸鹤,轻轻抛了出去,片刻之后,纸鹤迎风而长,在丹门浓郁的草药气息之中,成了一只半人大的白鹤,灼烨点点头,对着它说“让厨房给崇越备饭。”
纸鹤嘶鸣一声,摇翅从屋中飞了出去。
等白鹤飞出,阮漓顿了片刻,才再次提醒道“他识字么?”
灼烨一愣,立即明白了阮漓的意思,但随即,却垂着眼慢慢摇了摇头“不曾。”
看来唯一知道真相的办法,也断了。
那白鹤飞出去不久,便有外门弟子叩响大阵“大厨房外门弟子杨凯求见大师兄!”
灼烨一愣,直接回话“将伙食放到白鹤身上就行,你可以回去了。”
谁想他说完,那外门弟子却踟蹰了,他犹豫片刻,半晌之后磕磕巴巴的说“禀大师兄,这饭太过粗糙,您是不是也没有吃饭,要不这样,我去重新换一份精致的过来……”
他说着,也不待灼烨回话,飞快转身就要离开。
“快,拦住他!”阮漓一见,立即感觉到了其中的问题,忙转身询问崇越“以前他送过来的伙食,可都是亲眼看着你吃下去的?”
小孩儿顿了顿,点了点头。但脸上青白之色愈发浓郁,这么点儿个孩子,此时显然也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更别说灼烨本人,几乎是阮漓问话的瞬间,他便已指挥着山头白鹤俯冲向送饭的弟子,想要将食盒抢回来。
那弟子果然有鬼,一见有白鹤来抢,竟二话不说就直接将食盒丢入山底悬崖,只见白鹤呼啸一声俯冲而下,没一会儿,便衔着食盒飞上来,直接飞入山顶。
外门弟子的脸,顿时成了灰白一片。
若说没有内情,恐怕鬼都不信!
阮漓现在已经可以隐隐确定,怕是这说谎之人,并不是崇越。
但若不是他,难道是丹门的门主?
他想借由偷盗之名掩饰什么?
又或者说,他割去了崇越的舌头,却并不取他性命,反倒好好用药养着,给他以充足的气血,到底是什么目的,又是为了获取什么?
两人心中各有所想,却都没有说出,阮漓倒是打定了注意,这事如果不会关乎灼烨性命,只要他不开口,那么自己便不会冒然插手,无论这丹门之中存在什么阴谋,毕竟是人家的事,和自己没有多少关系。说她冷漠也好,无情也罢,既然来之前心中的第六感就已经在给于自己不安的预兆,又何必自不量力的去蹚这趟浑水?
灼烨显然也并不想将阮漓等人拉入这场漩涡之中,因而当饭菜被白鹤取来山顶之上,灼烨只是将饭菜给了阮漓,却并没有提出任何其他要求。后者自当不知道,只专注的捻起一些饭粒,只轻轻一闻,便立即弹开。
“化血草,藏红花与十锦宽叶麦为主料,磨成粉浆之后撒到饭里,至于比例,我现在还不能确定。”
这三样东西都是与气血相关,药性甚至相悖,阮漓从没见过这样的用药方法,但却可以肯定,那崇越身上反常的症状,正与这饭粒上所沾染的药粉有无法斩断的关系。
听到她确定崇越的伙食中被加了料,灼烨眉心一蹙,半晌之后,方才慢慢点了点头,眉眼之中已经隐隐透出几分悲哀之色,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只对阮漓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