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现在的身份去谈陆馨儿,到底是有些不妥当的,傅年深听在耳中,脸上却没什么明显的表情,“馨儿她不是个会为了赌气,而勉强自己和谁在一起。”
评价还挺高的。
瑾歌不喜欢反驳别人,特别是头脑比她好的人,只是将脸贴近车窗,看着外面一幕一幕往后倒去的,安城夜色。
这座城市很美。
生在这片土壤上,承载着她从小到大的回忆和青春,现在竟觉得没什么意思小时候真傻,竟幻想要长大,受数不尽的伤痛和委屈。
瑾歌眼中的光灭下去,瞳仁大而黑,里间却是空落落的一片死寂。
发顶一沉,他温暖的大手覆上来,轻轻揉了两下,“你的情绪都写在脸上,苦大仇深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了。”
她趴在车窗上没动,“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呢进以前我是爷爷的掌中宝,走到哪儿都有人礼貌恭敬的喊我一声慕小姐,现在我居然在宴会上被人砸臭鸡蛋。”
眼泪又开始掉。
起初,是一颗缓缓沿着脸颊滚落,紧跟着一串泪花簌簌地落。
对于女人眼泪的眼泪,这种东西的话,傅年深有免疫力,他见惯各种女人在任何情况下的哭泣。不管在他面前哭的再厉害,他都能面不改色地擦肩而过。
再狠点举个例子,哪怕是郑婉真的跳楼,他眼皮都不会抬一下。
慕瑾歌在边儿上哭了足足五分钟后,耳边传来一声男人微不可察的叹息。
他伸手抽出两张纸来,去掰她脸面向自己。
女人抽噎两下,从他手中去拿纸,却被他抽手躲开,“别动,今晚你要哭几回?”
下颌是男人指间的温度。
很近的距离,她看着男人专注地替自己拭去眼泪,那双长睫下掩着的星眸灼灼如芒。
“傅年深。”
“嗯?”
她将眼泪憋回去,将唇咬得泛白,“今晚我是傅晏城的女伴,你把我带走了他怎么办?”
傅年深手上动作一顿,一秒后,重重地捏了下她下巴,“在我车上还敢提别的男人,是不是要我把你掐疼,哭个第三回?”
瑾歌吃疼得蹙眉,往后缩脖子收回自己下巴,“实话实说。”
不料,他只是冷哼一声,“和我抢女人,他配吗?”
狂妄;
表面上温善贤良,实则骨子里面满满的都是数不尽的桀骜不驯。
瑾歌看他慢条斯理地将纸巾丢进娄中,然后点点头道,“其实不得不说你大哥挺好的,长得好看人也绅士,刚刚在宴会上我还看见好几个女人想找他搭讪,如果不是我——”
话还没说完,就对上男人阴鸷暗沉的眸色,“你再继续夸?”
她噤声。
黑色宾利慕尚在桃源居大门口停下,温青下车拉开车门站在一旁。
傅年深扫她一眼,拿起手边脏掉的外套,迈出长腿先下车。
姜渔迎上来,自然地接过男人手中的脏外套,“傅先生,您回来了。”
“嗯。”
瑾歌扶着车沿慢吞吞地下车,高跟鞋没踩稳,朝旁歪在男人怀里,两只白皙的手抓着他精瘦的腰身。
温青和姜渔都惊了。
傅年深低头看她,蹙眉问,“你跟哪个不上道的,学的这种勾引男人的烂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