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信心表决心的时候,斗志满满的少年们总是轻而易举就变得慷慨激昂,可真的到了需要一步一步走进刻苦训练的泥沼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会有枯燥和厌倦,因天气寒冷而被师父安排进屋子学毒的遥清还好,可以一边烤着大火盆一边钻研。
但需要室外操作的翊明就惨多了,由于之前不迷主要强调他练习内功调经脉,并没有做让他修习格斗类功夫的打算,所以他的基本功基础约等于零,即使他很小的时候就被祖父要求练基本功,但自从他烟眼瞎到现在已经是四年多,四年多不练习他幼时引以为傲的小腱子肉统统变得软趴趴,现在又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们也净顾着给主人长身高,所以即便他天生骨架不小,但看起来还是相当瘦,与身强力壮四个字一点儿边都搭不上。
现在,院子里“重拾旧业”的翊明很是痛苦!就拿扎马步一项来说,从下早课到现在一共是将近两个时辰,翊明在院子里已经是大汗淋漓,双腿发软,若非一直暗暗运功调息,只怕是早就支撑不住。
遥清在屋子里也坐了将近两个时辰,她好想看看院子里什么情况,但师父把门一关她啥也看不见,这里糊窗户的纸也并不像电视上常见的那样,润湿之后一捅就破了,而且不仅不是薄如蝉翼,还透光性很差,所以遥清试图从窗户纸偷看外面的想法是不可能实现的,她今天该看的部分早就看完了,刚刚也把明天该学的抄完了,就等着两个时辰时间一到就开门扬长而去了。
等了许久,刻漏里的漏箭终于指向了下一个时辰,“嗯!下课了~”遥清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收拾了纸笔卷在怀里推开了门。
寒风瑟瑟中,一个瘦瘦的男孩子正在院子里扎马步,他的小腿在抖,额头上全是汗,打湿了碎发,一滴一滴的汗顺着脸颊淌下,他的双臂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脱力下垂,明显已经很累了,但他咬着牙挺着。
两个时辰是四个小时,时间根本不短,换做是遥清,让她站四个小时军姿中间不休息都是毫无人性的折磨,更何况是马步这种需要肌肉用力的动作,她怕是一个小时都坚持不下来。
“师父。”遥清对着不迷恭敬地行了一礼。
“嗯?到时间了?”不迷回头瞄了一眼屋里的刻漏,“好了,明儿今天先到这里,明天继续,你和清儿去用午饭吧。”说完摆了摆手示意遥清退下,遥清连忙麻利的帮不迷把他坐了一上午的椅子搬回了屋里,然后转身离开,她刚要快步走到院子里那瘦瘦的身影边上扶住他,便听“咕咚”一声,转眼间,翊明已经跌坐在了地上。
“快起来快起来!”遥清连忙将他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一把将人半扛在身上,不知为何她觉得翊明比之前她扶他下山的时候要重了,翊明整个人无力的倚在他身上,脸紧紧的靠着遥清的脖颈,若是平日里,他是万万不肯这样贴近她的,但现在他是真的很累,他原本是想着自己还能走回去,谁知一动腿,立刻当场摔倒。
被人扶起来的翊明觉得不知哪里传来的带有温度的温香慢慢钻进了自己的鼻子,让他不由自主的就想放松下来靠近这温度和香味的来源,结果他这一放松,遥清就收获了一大滩几乎是摊在自己身上的“一堆肉”。
翊明压得她右肩膀疼,她却不敢抱怨,按照她对他的了解,他一直是骄傲逞强的,最痛恨他自己的软弱,现在她若是抱怨了,他那般敏感的心思定会觉得自己在嫌弃他,甚至不会再需要自己的帮助了,可就凭他现在的情况,不靠她扛着能够自己走回去的可能性堪比tan90度,那就不存在!
她疼而不敢言,很是心累,不仅如此,还要任劳任怨的拒绝他得到自我要求。
“师妹,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呵,信你个鬼,遥清内心欲哭无泪,想自己走你还压我压得那么死。
“哎呀你又不沉,今天你累坏了,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