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才得活命,但听说更多的被罚为贱奴,怕是早已累死或被杀死……”
“贵与贱既然在一线之间,又为何分得这般清楚?真正的贵重是甚么,有人说是巍峨群山,与天地争,护一方弱小,还是该恃强凌弱,显示自己高高在上?……”
子受想起自己先前行径,是护持弱小,还是恃强凌弱,摇摇头不去想它,嘴上坚定道“自然是前者!”
仲牟继续凝视着石面,“你看那些赢弱草芥,却在那石缝中顽强挣扎,风吹不断,雨打更茂,为一丝日光雨露,拼了命地顶去头上岩石,这是何等顽强,何等坚持!这几月来每每看到,便会让我动容……”
“或许来日,我等也会变成杂野之草,为人摒弃甚至除而后快……”
“我希望自己能如眼前这些奴隶,也如这石缝中的草绿,再痛苦再挣扎,也会卑微地活下去……”
“我才不要卑微地活着,我宁愿死得轰轰烈烈,更有尊严些。”想起小丁,子受的心虽被狠狠撞动,却又在心底无法苟同阿牟之言。
两孩童就这般你一言我一语闲话着,甚至争执着,直至红红日轮,落映于白白祭台,拖出黑黑两道俊影。
黄昏时分,早有寻觅三王子的侍卫,闻得消息而寻来,两少年不得不依依惜别,约定明日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