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称。
戎胥伯承忙将仲牟在殷都的几个事迹说了说,脸上露着与有荣焉的神情。
“能与三王君余日月争辉的少年英才!难怪昨日能从蛛丝马迹中看出危险,实在是救了咱这六百多将士的性命啊!”
“伊大人谬赞!”仲牟如今对殷商礼节之语已熟练的很。
倒是戎胥伯,眼见得孙儿去祀岐山后的种种变化,欣慰道“牟儿确实长大了,待回去见了淳夏,老夫定要重赏于他。”
“小牟也争气,对得住二叔一片心思,这一路,侄儿看在眼里,二叔对小来、小牟时时言传身教,不管是巫武还是师行中事务。”
戎胥来听到长辈说到自己,挠着头嘿嘿道“阿弟比我厉害!”
“是啊,我记得小君子牟也才习了这察勘地形地势之术没几日,便能学以致用,见微而知著,当真天赋了得!”
正如几人所谈,因晴姒这些时日也总不见踪影,仲牟形单影只,倒有大把时光用心跟阿爷学起军行之道。也多亏平日习惯了察勘和思索,昨日才能看破周人的诡计,如今想来依旧心有余悸。
回想昨日,一路上他便留意到许多不协之处,刚好在行伍休整之时,听到彭伯与阿爷商议在丘底扎营,以他从阿爷处所学,孤山深谷都非善地,彭伯自然是以丘下有溪流且风小为由,但与他的察勘两相对照,便开始疑心彭伯的用意。
思前想后,决定明言,由阿爷这个沙场宿将来判断。
“阿爷,孙儿曾在王学典册室,偶然读到一段武丁王好妃的典册,她曾亲率商师征灭东南的大彭国。后来我就此战问起过腾老,他给我讲说,彭国始祖,叫篯(jian)叔铿(keng),被大尧王封在了彭地,建了大彭国,古称彭祖。但彭氏却始终以夏臣自居,不服殷商,百年前被好妃带兵平灭了。国灭后倒有族人逃脱,彭伯也曾酒后说起,他便是大彭国逃脱的那一支,迁到洛河之滨,于十祀前因战功被托王封方建国。”
“牟儿说这番话必有所指,阿爷不如孙儿机敏,直说无妨。”
“孙儿疑惑,彭伯入朝纳贡,庆贺羡王登位,是不是到得有些迟?前日阿爷给孙儿讲了些西土山川地形,孙儿便想,彭国与咱戎胥之间群山阻隔,两部戎人异动的消息,他又是怎么获知的,戎人善马战,却不擅翻山越岭,那彭伯担心回程安危,想跟随阿爷,是不是太过紧张了些?”
“牟儿莫非怀疑他别有用心?”
“其实孙儿也是后知后觉,之前这些也只是心中不解,直到今日过了三岔路,孙儿留意到大路越走越是干净,足印少也便罢了,怎地车辙马粪也少见,与莘国一带所见相差甚大,莫非莘国车马都是往来于芮国的?但我见彭伯与有莘伯相谈甚欢,两国该是常年多有往来才对。”
“会不会是为迎接彭伯回返,彭人特意清扫过?彭伯不是派过几次使者吗?不过清扫数十里也的确太过,又不见迎接的队伍,老夫不过是行军过路,并非商王嵬(ei)猎,不该如此劳民,看彭伯平日也无此等排场。难道真的别有用意,可究竟用意为何?”
“确实有人清理过,而且所需的人数不少,但孙儿以为之所以清理,怕是地上留下了不该出现的车辙马粪,或是说是原超了常日的车辙马粪。”
“牟儿是说有师旅经过,彭国国小,算上平民,怕也就四五千之数,难道彭人举国出行?”
“阿爷,您是一叶障目,不见全山,若真是寻常出行,何需这般掩藏?”
“说得不错,欲盖弥彰!会是甚么人?西土都是诸国所在,大商并没有常驻师旅,这般隐秘调动,莫非是为老夫而来?难道是……”
“阿爷可知彭伯因何被先王册封?”
“十祀之前,阿爷想想,当时似乎是周季历征战隶属鬼方的西北各戎部……想起来了,彭伯曾率族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