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方牧上下打量了一下青年,问道。
青年穿着破旧的布衣,身上还有细小的补丁。
院落里虽然干净,干净之余却仍然显得破旧不堪,包括中年人躺着的躺椅,上面的漆都被抹平了不少,整户人家给人一种极其贫穷的感觉。
“大人,大人明查。”青年突然跪在地上,脸上带着悲愤,大喊起来:“小人的爹绝非突然得了失心疯,他必然是遭到奸人所害!”
方牧看着跪在地上的青年,沉吟道:“你叫什么名字?他是你爹,你说你爹是遭到奸人所害?细说。”
这倒是出乎方牧的预料,方牧本以为会费一些功夫,甚至连用暴力让青年如实招来的想法都有。
没想到他一来,青年好像是找到了申冤的主儿,就差没有哭得涕泗横流了。
“小人名叫段根。”青年头也不抬的道:“这是小人的父亲段伟,害小人父亲之人,定然是井龙县的赵梅!”
“井龙县?赵梅?”方牧皱眉道:“你先起来,将你知道的如实说明,你口中的赵梅是什么人?”
“是!”段根答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悲愤的道:“大人,这赵梅是井龙县富家孙家老爷之妇。”
这么一说方牧明白了,段根口中所说的赵梅,应该就是孙家赵氏,那个已经被挖眼断舌断手的妇人。
段根咬牙继续道:“这赵梅本是和我爹本是青梅竹马,却因为她年迈的爹需要治疗,于是重病嫁给了来东丰郡采购的孙常,
大人,我爹都已经成了这样,有些陈年往事我也该说了!”
“说。”方牧抬手示意道。
段根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道:“那赵梅在嫁给孙常前,其实腹中已经有了我爹的种,当时我爹并没有说出来,还是我爹说漏嘴了我才知道的。”
方牧皱眉道:“依你之见,是什么原因?”
“赵梅干的!”段根咬牙道:“孙威便是我爹的种,前段时间我爹病了我去找他们借钱,和他们大吵了一架,
不料被孙家老爷看到,他们害怕败露,想杀人灭口,于是先从我爹开始,接下来一定是我!”
方牧围着段根走了一圈,笑道:“证据呢?”
段根愣住了,这个问题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凡事都得讲个证据,空口白牙的话谁又信呢?
根据方牧现在了解的,诡异是这件事的源头,却牵扯出了这样一件事。
段根脸上露出纠结的神色,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赵梅春心荡漾,见我娘病逝,便与我爹私通书信,这就是证据。”
方牧接了过来,翻开书信之后不由得叫了一声好家伙。
这信里面的内容简直可以用少儿不宜来形容,除了基本的相思之情外,还有极为露骨的语言。
如果把这些语言放出来,估计还得打上马赛克。
举个例子,比如什么曲直通幽啊,什么九曲连环啊,还有什么过刚易折啊之类的,描写得林林总总洋洋洒洒,详细得不得了。
方牧将信扔了回去,缓缓道:“赵氏被人害了,现在的状态很惨,按照你的说法,是不是就只剩下孙威了?”
孙威是孙家之子,也就是赵梅和痴傻中年人段伟珠胎暗结后的结果。
段根愣住了,诧异道:“被人害了?被谁害了?”
方牧摸了摸下巴,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已经痴傻的中年人段伟。
段伟痴傻的坐在躺椅上,双目望天,表情呆滞。
这幅模样很真实,方牧并没有看出有什么破绽。
“大人,求大人为我做主!”段根看到这一幕,又重新跪了下来,大喊道:“按照古越国例律,杀人要偿命,我爹现在的样子,和被人杀害没有差别!”
可是接下来时间仿佛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