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告退了下去。
“我说全部都下去,听不懂吗?”看到空荡荡的会客厅,霸相面色微愠,又补充了一句。“还有,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靠近这里。”
回答他的,是空荡荡的一圈回声。
眨眼功夫,会客厅里就剩孤零零的两个人。
霸相一改刚才的倨傲,表情变得温和儒雅。“姑娘,你是来送死的么?”他拿起那镯子,也并不觉得自己那句话很是突兀,轻飘飘地又开始自顾自的说起了话:“真没想到,我还能见到它。据我所知,她已经在一年前就死了。”
“她是死了。”墓幺幺平静的很,好似霸相上下打量的不是她一般。
“那这镯子怎么会在你这里?”
墓幺幺并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反问了句:“当年你对她的承诺的可还作数?”
朝日灼灼,会客厅里冷冷静静的只有沉默的呼吸。霸相汪若戟仔细地端详着面前的女子。
他确信,四十五年的生命里,从未见过这个女人一面。她姿色并不出众,细长凤眼玲珑婉转,竟有墨绿的瞳仁,红唇似刚染了血,映着眼角古怪蛇纹分外邪气佞然。更不消说,她这般沉寂地就任他仔细盯着,表情无一丝变化,玻璃一样的瞳里,他的倒影闪烁着如同鬼火一样的冷光,死气森森。
是的,直到这时,霸相才感觉到哪里有了古怪。
明明是春光正好,日光暖明,可现在整个房间里,让他仿置如森冷墓地。冷冷的,全是死意。
原来如此。若不是因为他能感觉到她的呼吸,他一定会觉得,面前这个女人,是个死人。
半饷。
霸相终于开了口:“姑娘绑架我外甥,就是为了见我?“
“是的。”
他看着手里的镯子,似在回忆着什么。“一年前她死的时候,我还在想,恐此生再也见不到此物了。也就随它去了,权当却了一段往事。没想,旧物竟又现身,故人,却不再是那个故人。”
仔细观察着墓幺幺的反应,看她依然无动于衷,他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姑娘能拿出此物,定是和她有不浅的渊源。既如此的话,”话音忽转,他声音徐徐,不急不慢,“你不知道我差点死在她手里吗?”
“知道。”
霸相又端了她两眼,现她表情依旧,也是不急:“那我明白了,姑娘来我这里,就是嫌寻常死法不够看,想来我这里讨个花样死法?”
墓幺幺表情终于变了一变,皱了一下眉头,说:“可是你也给她过一个承诺。”
霸相刚端起手边的茶,手一个不稳,茶水晃了几滴在手。他抬起头仔细看着她,确定她并不是在开玩笑:“姑娘,你知道一句古话吗?人之将死,其言也哀。我当时就差一口气就死过去了,我说点大话保命不应该?”
“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我就问你,你当时说的话到底作不作数。”她梗着脖子,翻来覆去就这个问题。
哑然之下,完全可以将她乱棍打出的状态下,霸相竟然有了兴趣想知道这个姑娘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你先说说看你到底要我干嘛。”
“我来拜师。“
霸相有些失笑:“我那个故人没有告诉过你,我乃世俗凡人一个?要是这个要求,抱歉,我没法做到,姑娘还是另请高明吧。”
“我没找错人,汪若戟,我找的就是你。你曾跟她说过,你汪若戟杀人无借刀,诛心无凭剑。我要学这个。不,我不止要学这个。”
墓幺幺停顿了一下,沉寂的眼睛忽点燃了一片幽暗森然的光芒。“我墓幺幺,要成为第二个你,当天下第三的大坏人。”
——咳咳。一口茶呛在了嗓子里,霸相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女子。
四十五年了。整整四十五年了。霸相想,自己活了四十五年,已是比世人多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