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幺幺狠狠地攥紧了手里的双匕,转头看着那些虎视眈眈渐渐围上来的荒人。“我没有石符。”
“呵呵。”弗羽王隼笑了起来,“你这是在担心爵爷我吗?”
“担心你个黄瓜茄子炒猪肝?”她毫不犹豫地骂道。
“哈哈。”他差点没笑岔气了,啪地一下到她脚下一个东西。“拿着这块牌子,荒人会给你让出条路。这次,就算爵爷我违约了,赔偿金先提前付给你。牌子里有足够的灵石,虽然不够一条灵石矿脉,也够你随便上哪里买上一处山谷,养上两个小白脸了。”
“谁跟你说我喜欢小白脸了?你这是在侮辱我的审美。”她捡起地上的牌子扔给他,很是不屑的样子,“等我带你出去,救弗羽家家主一命的名头一宣扬,你们弗羽家不得双手把灵石矿脉送我手上?”
“墓幺幺!”弗羽王隼竟是有些怒了,“我现在被阵石压住,为了毁掉阵石你觉得他们会管我死活?有没有这个牌子他们都会杀了我。但是你不一样,有这个牌子,他们会放你出去以便来再敲诈弗羽家一次。难道你非得两个人都耗死在这里吗?!”
“墓幺幺……”他的声音竟然难得有些压抑的颤意。“你是一个理智的人,所以别把自己的性命当成儿戏好不好?!一个人死还是两个都死,你好好算算你应该选哪个?”
“哪个我都不选。”墓幺幺看着手里的匕,又从储物戒指叮叮当当地扔出一堆武器来。她站直了身体,“死一个死两个,当然不如一个都不死。”
她音不落,人已经瞬间冲了出去。
甚粉是血淡透了衣襟,冷刃长啸弦索,琼枝璧月吊于长空,练练月华净白惜月下娇娥,不忍多望那飞溅的血花。
她似脚踏蝶羽飞于花间,每一刀都带出腥臭的血线拉成花蕊——
没有任何化力加持的身法,也可以有这样完美的度和反应。弗羽王隼的呼吸都滞于喉间,连眼都不敢眨一下。
她是在硬拼,硬用她一个凡人的力量,一个凡人的战斗本能,去和那些荒人拼出一条血路。她的确是一个强大到让人窒息的凡人,她手上的这两把匕,明显是用了什么刀法在其中,而弗羽王隼根本无法认出这样的刀法。
前路不是荒人死,就是她们死。
所以墓幺幺下手狠绝,招招都是敌损一千自损八百的拼法。荒人不傻,他们甚至比人类要怕死的多——在这样的进攻之下,起初的四个荒人竟然开始忍不住退缩。
而弗羽王隼看的清楚,在墓幺幺这强悍刀法之下,荒人一旦退缩,就意味这暴露出了死穴。
墓幺幺怎可能放过这种机会,身体在空中飞旋了两圈,硬生生地踩到那个背生尖刺的荒人的后背上,任凭那尖刺扎透了她的脚掌也不自觉痛一样,借助那荒人的弹跳反攻,她瞬间冲到了他们眼前的另外那个生有利爪的荒人肩膀之上,屈膝蹲住,双匕瞬间插入他的脖颈——
鲜血狂飙,喷了她满脸。她依然没有停下,狠狠一蹬,将还在抽搐的荒人踩倒,弯腰扫腿,将赶来营救的另外一个荒人就地扫倒。就在这个关头,后背一个荒人偷袭而来,尖锐的鳌爪作势就要抓住她的脖颈。她不但没有退缩,反而将整个肩膀送到了那个鳌爪之间。
刺啦——
血肉被撕裂的声音还没停止,墓幺幺已经腾空而起,直从那鳌爪荒人的头上一个后空翻,翻到了他的后背,双匕交叠交叉梗于他的脖颈,狠狠一划。
四个瞬间死了两个,这让剩下两个荒人更加狂暴也更加胆怯,以至于他们本来就没有任何章法全凭本能和蛮力的攻击变得更加凌乱不堪。
墓幺幺将肩膀从鳌爪之下拽出,伏地劈叉,仰起脖颈,那个浑身覆满鳞片的荒人甩出的长尾差点扫掉她的半个脑袋。还来不及避开,身后那个背有尖刺的荒人,竟然蜷缩成球朝她滚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