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子回来了?”王师傅询问着周廷。
周廷点了点头,“王司理您……还要不要去探望下贵子?”
“唔。”王师傅看着刚刚关上的门,没有说话。
“听说是染霜公子出这个事,还是弗羽大爵爷送去的证据定的罪,贵子心里该是什么滋味啊。”周廷视线也望向了墓幺幺的别苑,明显的愤愤不忍。
“怪谁,还不怪她自个儿眼瞎挑的什么狗屁男人。我看她干什么?看她非得气死我。”王师傅一听这话瞬间就炸毛了,恨恨地一跺脚,“妈的,都是些狗/日的王八蛋。”
“……”周廷见王师傅上火了,瞬间声音就蔫了不少,弱道,“那染霜公子此事,我们疏红苑就真的不管了?就看着染霜公子被押回京城——”他压低了嗓音,手指在脖子上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染霜的事,谁也管不了。”王师傅心情显然差到了极致,朝墓幺幺的别苑努了努嘴,“你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才能看住这位祖宗让她别再节外生枝了。”
……
关上门,墓幺幺就这样倚在门上缓缓地滑坐在了地上。未点灯火的房间一片漆黑,她的目光就这样沉浮在黑暗里,没有焦距的寂静。
“……哈。”她忽然短促的笑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紧接着,她笑得更加剧烈,仰头靠在门上哈哈大笑起来——
或许是笑得太过猛烈急促,胸口一阵剧烈的撕疼,她突然低下头来,还没来得及捂住嘴,“咳……哇——”
数口粘腻的血喷在了地上。
鲜血在黑暗里的并没有任何的红色,反而像是一滩黑色的沥青。她手扶着地板撑起身子来,从储物戒指里颤抖地拿出了宵入梦给她的丹药,吞进了口中,好半天才止住了翻滚的气血。
她的时间不多了。
扑棱棱。
被她咳嗽吵醒的百万,飞到了她的肩膀上,蹦蹦跳跳地歪着脑袋凑近了她的脸。或许是喂了太多灵丹的原因,原本不过是普通的燕鸟的百万,如今眼神里都透露着赤城的了灵性。
“乖。”她手指摸了摸百万的头。
它仿佛能看懂她的想法,像个乖巧的孩子那样,用小小的脑袋蹭着墓幺幺的脸颊。
翅膀尖上的绒毛又软又暖,掠过她睫时刺得眼睛涩。她忍不住闭着眼睛把脸贴在它的身上,低声失笑:“你那个没良心的爹今天凶我凶得不要不要的,我们不要他了吧?”
百万一口啄她脸上了。
她把百万捧在手心里看着它的小眼睛,笑了起来,“要是能这么简单说不要就不要了该有多好……”
……
“所以你等了一夜天一亮就不停用虫珠召唤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如此迫不及待——是让我救那个染霜?”虚镜里那个慵懒倚在厚厚绸缎之中的男人,看不清楚面目,只是嗓音听起来不似平常那般沉然而是颇有怒气。“你的小情人?”
“他是我的心腹。”墓幺幺望着珠子里投出的囚野夫虚影,神色平淡,“所以他知道很多我的秘密也是自然,包括净博罗更包括修篁。我不认为你和圣帝的关系亲密到了可以让他知道这些内幕的地步,所以,这不是救我的小情人不小情人的问题。这是为了避免我们两个人都不愿意看到的情景生的问题。”
“呵呵……”囚野夫慵懒的换了个姿势,修长的大腿一览无余地暴露在外。“也就是说,你怀疑他会背叛你,根本不相信他的忠诚咯?既如此,以你的狡诈怎么可能会将他当成心腹?”他随即转过脸来,未束的长似水一样流下,露出那出尘入化的脸来,眸里千种风景不语人说。“其实,他根本不知道你与净博罗和修篁的任何事情,对吧?”
她微微一笑,没有任何停顿的盯着他,“所以你要赌他不知道吗?”
囚野夫仔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