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幺幺果然不再逃了,也很是乖巧。
狐玉琅也是仍会每夜来这里临幸她,下手仍不轻,每次都折腾的她浑身是伤。
狐平总觉得像是这白天黑夜的天际线,将自家小王爷劈成了两半。
白天他游弋于天狐族族内,隐藏在傀儡狐狂澜的阴影下,主持着族内的大小事务,随和可亲,一颦一笑皆惹得万千少女春心荡漾尖叫连连。而只要日暮一到,他同黑夜一起降临这处宫殿——
便是另外一副模样。
像是一只披着画皮的恶鬼,来吞噬他的猎物。
霸相府的这位贵子,话越来越少,饭菜也越来越吃不下多少了。她的身体行将以末,霸相府提的要求是让他们用秘宝制药救她。现在看来,用秘宝制的药,并不见太大起色。请了奥医来看,只是说叫这位娘娘注意房事频率多多休息,也不敢对狐狂澜提出些许意见,毕竟这些奥医都见识过那位族帝折腾死过多少妃子。
狐平叹气。
她能说什么呢,她甚至有时候觉得狐玉琅的手段比狐狂澜并好不到哪里去。
但是狐玉琅与她有大恩,哪怕狐玉琅做的再过分,把墓幺幺愣是折磨死了,她也不会对狐玉琅有半点质疑。
她其实担心的并不是墓幺幺。
她担心的是狐玉琅。
他在外似乎越来越游刃有余,天狐族各项事务不但打理的井井有条,一些衰落的生意也有了起色,对外交恶的家族也有来使来拜。
可狐平看着狐玉琅有时的眼神,总觉得他离她越来越远的,仿佛隔着一层水面,逐渐朝下溺毙。
黑暗之中。
狐玉琅忽喘息着睁开眼睛,扶着额头坐起了身。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做过噩梦了,没有梦见过血溅满那把白竹琴,没梦见过那紫色的火焰一跃而起。
可今夜他再次梦见了那个画面。
他不自觉放下手,看着双手颤抖的不像话。
明明一切已尘埃落定,所有都如愿所偿。
可他仿佛还是那个跪倒在地上连哭都不敢哭的孩子,那种真切的无力感如今仍如这突然而至的恩噩梦缠于指尖,绞着他自以为平宁镇定的心。
他喘了两口气走下床,随手拿起衣服披在了身上走出了宫外。
床上的女人分不出是昏过去还是睡过去了,瑟缩地抱着被子蜷成一团挤在床柱旁边贴墙而眠。
狐玉琅站在床前,没有解开衣服,就上了床。
察觉到来人,墓幺幺猛地惊醒,她拼命地朝着墙角缩着,像是一个受惊的蜗牛想要缩到自己的壳里。
她怕他怕的厉害了。
这明明应该给他带来安慰,应让他有了报复的快感和得意,能让他被征服感所靥足。
可狐玉琅的眼神在这一瞬暗了下去,像是灯火在风里轻轻一摇。
我今天不动你,我只是想抱着你。
她并不相信,这些日子她已尝尽了这人的温柔,当知他温柔之下隐藏了怎样的邪魔。
狐玉琅没有再强迫她相信,而是拉过枕头,平平地躺在了她的身旁。
这殿内的床很大,他就算这样躺着,和她之间也隔了许远的距离。
睡吧。他说。
墓幺幺并不相信,抱着衣服死死地缩成了一团。
可她终身体不好,熬不过他,睡了过去。
已估计快凌晨时,狐玉琅翻了个身,小心翼翼地凑到了她的身旁,并没有伸手去碰她,而是低下头来靠在她的肩上,动作轻柔地还不如丝被盖在她身体上的力道。
那夜与珊妁初见。
狐玉琅去探望了琴妃的墓,为她墓前倒了她生前最爱喝的酒。他靠在那株桦树前,絮絮叨叨地。母妃,我好像碰见那个人了。
桦树叶子在夜影里鬼影幢幢,天狐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