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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不清的纂文从韬光谷护宗大阵上冲天而起,化力汹涌澎湃地在其中崩散,飞沙走石,黄沙漫天,地表之下像是有什么凶兽要撕裂整个山谷。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有敌来袭我韬光谷吗?!”
韬光谷瞬间起了骚动,四位山主一边查看,一边安抚着众人——可没等他们看出来一点端倪。
神识里就传来一个至冷的声音:“都给我滚!”
心神大震之下,几位山主不约而同地跪倒在地上——
“这是谷主出关了?”
“谷主一念之下竟会引起护宗大阵如此波动?!”
“谷主的汤孙术到底几层了?!”
怀婵阁的九品护宗大阵,竟都在白韫玉一念之下波动如此,就连黄帝在的时候,也从未能做到过这样的事情。可要知道,白韫玉现在仍远远未达到他父亲的境界!只是一门汤孙书,就让他能心念如此?他们不敢再有任何深想,忙不迭吩咐下去让谷内所有人不得靠近静夜窟范围。
“可常山主,云舒郡主这会还在静夜窟。”手下的人紧张禀道。
常山主的脸色一变,登时意识到了什么,他摆了摆手,“不想死都离静夜窟远远的!”
……
此时让韬光谷乱成一锅粥的白韫玉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暴怒。
相反,他很平静。
他坐在墓幺幺的面前,平静地看着她身上那些伤痕,铭刻于她胸口上的那三个字。
白韫玉的肤色本来就浅,冷白不说,每个第一次遇见他的人都会觉得他的肤色浮现一种不祥的青白,不见任何血色。墓幺幺以前就总说韬光谷水土不养人,一定要把她玉儿养得气色好好起来。
可现在,他的脸色反而有些红润了,看起来气色好像好了很多。
然而墓幺幺却心知肚明,那些红润,不过是气血逆行的征兆。她担心不已,探出手想去——
可白韫玉静静地看着她,理智地像是一个普普通通很有逻辑的正常人那样,仿佛认真在思索这一切之间的前因后果,最终竟只问出了墓幺幺完全没有料到的问题。
“狐狂澜呢?”
“被……狐玉琅做成了傀儡。”就算她再怎样小声说出那个名字,她也知道,白韫玉并不会忽略不计。
“嗯。”白韫玉轻道,他并非不经人事,怎不知晓她身上那些已经永久留下的伤痕是怎样留下的,就像她胸口那三个字,是用了什么特殊手段故意留下不可消磨伤痕的恶意。
墓幺幺沉默了一下,将里织穿好,又想弯腰去捡自己的衣服先把身体遮住。可刚弯下腰,手腕就被人攥住,一把按在了怀中。
她清楚感觉到他的呼吸紊乱,气息极为不稳,心跳很狂躁,可他的嗓音还是努力很平静很平静了。“我会去请丹祖祛掉这些伤疤。”
“……”她没说话。
他喉中应含着一口闷血,在强
行冲破楚九篡改的静夜窟禁制时,他受得有伤,但被他压制下去了,她明白也知道。但她之所以没有点破是因为他那般别扭死犟着,她也无法硬说。可眼下,刚才强破禁制的内伤,此时在不稳地气血里,已开始显出后遗症来。
她从储物戒指里掏出一枚丹药,想要递到他口中。
可白韫玉很干脆的拒绝了,他的嗓音听起来是被喉中那口血浸透了。“以后,以后。”可他只是说了两个以后,就真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许诺她。
像是不知道以后到底该怎么做,像是觉得此时不管撂出多狠的话,发多么真切的毒誓,相对于墓幺幺这一身的伤疤——都太虚情假意。
太微不足道,也太无济于事了。
他有些发怔地看着她,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