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朝阳出去好半天才又回到雅间。
神色怪怪的。
简捷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怎么了,什么陶老板。”
“陶桃,她想要演。”
“啊!”简捷吃了一惊:“咱们才找了岳师父,陶老板却跳出来,一桌饭来了两桌客人,麻烦了。”
“得罪人,得罪人。”吕朝阳喃喃低声。
简捷又小声问:“怎么回事?”
吕朝阳说他刚才接到陶桃的电话,说是韩路让她来联系自己的,说是要演冶炼厂的戏,要跟他坐下谈谈演出费的事。
这陶桃也是心急,直接坐公交车来了河西区,人现在马上就到。
说到这里,吕朝阳语气苦涩,道,韩路搞什么呀,先是诸多推脱说单位有规章制度不能走穴,现在又肯了,朝秦暮楚,能靠点谱吗?
岳师父大概也是饿了,正和团队的的人敞开了吃喝,发现吕朝阳两口子的异样,问怎么了?
吕朝阳:“没事,没事,有个朋友也是唱川剧的,听说了岳师父,要过来坐坐,大家认识认识。”
岳师父的徒弟小林道:“我师父什么江湖地位,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他老人家坐了一天车已经乏了,吕老板你别弄乱七八糟的票友过来叨扰他。”
岳师父说无妨,和同道交流一下也是好的。
他又道:“吕老板,趁那位朋友还没到,咱们先把演出费的事定一下。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家里日子还算过得,对于黄白之物丝毫不挂心上。但手下的兄弟伙却要吃要喝,不能亏待人家。以往演出一天二百,但一唱就是一周。今回就一场,但得按五天算,每人一千,加上路费,你给个一千五。至于我那份,得是大包,三千,三阳开泰。”
吕朝阳已经有点乱方寸:“再说,再说吧。”
岳师父已经他不肯给高价,脸色一整,正要继续说话,雅间的门开了。
一个高祧美艳女子满面寒霜走进来:“哪个是岳师父?”
小林:“你谁呀,找我师父做什么?”
吕朝阳硬着头皮站起来,讷讷笑道:“介绍一下,这位是岳师父,这位是我们金沙市文化艺术中心川剧团台柱子陶桃陶老板,都是同道,大家幸会幸会。”
岳师父感觉到不妙,站起身来,沉声道:“陶老板好。”
陶桃却没有什么好客气的,指着门:“你出去!”
岳师父呆住了:“你让我出去?”
陶桃点头:“是,你出去。因为,你不配跟我说话。”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挑衅了。
小林砰地一拳砸在桌上,震得上面的蘸水碟儿都跳起来,骂:“哪里来的疯婆娘?”
岳师父好涵养,沉声道:“你我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还请说得清楚。”
陶桃:“吕朝阳的孔明戏你接了就是得罪我。”
“原来是抢生意的,你这婆娘好凶啊!”岳师父制止住暴跳如雷的小林,转头看着吕朝阳:“吕老板,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呗!”
吕朝阳额上全是黄豆大的汗水,口中荷荷有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陶桃很不耐烦:“什么怎么回事,那演出我接了,就这么简单,不想跟你多说话。”
“明白了。”岳师父点头:“女子,一个东家,两个班子,确实是尴尬了。今天,吕朝阳老板摆的这一桌饭只够一个人吃,咱们之间只能留一个。那么,怎么办呢,要不,就按照梨园行的规矩办吧!”
说罢,他提起茶壶,给陶桃倒了一杯苦荞茶,道:“岳开先,宜州高县人士,在火把剧团十年,师承资阳河派曹老师。当年曹老师在剧团学习,有幸服侍他半月饮食起居,得一鳞片爪真意。”
川剧总的来说分为四大流派,分别是资阳河派、川北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