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愤填膺的情绪充斥着世界各地所有巫师的内心,他们握紧拳头,但这些愤怒却对此时此刻发生的一切毫无助益,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各条魔法街道的中央,望着头顶的水幕,不论是麻瓜出身从小受尽冷眼的巫师还是纯血却被压抑多年的野心家,在此时都或多或少地对这位黑魔王的观点表达了自己的认同。
少部分依旧清醒,或者意见不同的人挤在人群中,感受着周遭愈发狂热的气氛,终究还是被裹挟着发不出自己的声音。
在水幕出现时,各个国家的魔法部都做出了应急预案,此刻,哪怕是公认的工作效率最低下的法国魔法部也派出了他们的傲罗来阻挠“黑魔王的阴谋”,但当他们来到隐藏地,因为人群过于密集无法靠近水幕而不得不掏出自己的扫帚时,却发现一队穿着黑袍的巫师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们是什么人?”
“你们的朋友。”领头的巫师摘下兜帽,露出苍老的布满疤痕的狰狞面庞,安德烈笑着揽住傲罗队长的肩膀,说道,“您瞧,我们什么都没干,我们只是在转播一场比赛而已,布斯巴顿的也有参加呢!”
“是吗?”
傲罗队长扭头望向带路的年轻男巫,这是一位麻瓜出身的小伙子,刚入职不久,所以被分配了巡视的工作,而早早患上“格林德沃ptsd”的法国魔法部交给他的首要任务便是“时刻警惕格林德沃或圣徒的行动”,在看到水幕中出现格林德沃的身影时,年轻男巫便向部里传递了消息。
在等待同事的这段时间内,他认认真真地观看着水幕中播放的画面,往日的记忆顿时涌上脑海——因“异类”的表现而被霸凌的童年、在布斯巴顿求学时的平庸以及只知道照本宣科的尸位素餐的上司,一张张的面孔与自己战战兢兢走来的身影重叠起来。
年轻人想起了水幕中塞勒姆猖狂地宣言,想起了格林德沃打破不公的允诺——尽管格林德沃并没有做出过这种承诺,但年轻人还是在心中为他添上了更像“救世主”的一比,此刻低着头,紧张地面对上司的盘问时,不知怎的,他的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怒火,但他随即将之压抑下来,捏着拳头,小声说道,“大人,没错,他们转播的是三强争霸赛。”
“那你通知我们干什么!”年轻傲罗刚想说比赛在一开始就结束了,剩下的混战由格林德沃解说,但上司却丝毫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劈头盖脸地一顿骂,紧接着便和安德烈勾肩搭背地走到了一边,“你知道吗?我们骑着飞天扫帚赶来的!差点儿违反了保密法,你小子有好果子吃了!”
年轻傲罗在飞溅的唾沫中手足无措地站着,脸上写满茫然,他不明白闲暇时间最喜欢在巴黎上空飙扫帚的上司为什么能这么堂而皇之地把《保密法》挂在嘴边,也不明白为什么即便听到格林德沃的消息他也不愿意按照手册上写得那样一条一条地问询,更不明白为什么他能够如此自然地和眼前的“合法商人”安德烈勾肩搭背,并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一个小瓶子塞进了自己的口袋中。
过大的信息量让这个刚刚走上社会的年轻人大脑宕机了,他目送着上司在经历了一段友好亲切地交流后带队离开,除了临走之前狠狠训斥了自己一顿,他连正眼都没向水幕上瞅过。
“语言的魅力,我亲爱的朋友,”送走了傲罗队长,安德烈注意到站在一旁发愣的小伙子,便凑上前,挤眉弄眼地说道,“高抬贵手,您也说了,这就是普通的比赛。”
“他们会收那些麻瓜的钱吗?”小伙子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什么?”
“我是说,当这些第二塞勒姆的麻瓜满世界偷孩子的时候,那些傲罗会因为收了他们的钱放任他们离开吗?”小伙子的眼神恢复了清明,严肃地问道,“就像你刚刚塞钱给他那样。”
“哦?”安德烈挑挑眉毛,“你的身份,这种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