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页,一个鲜红的问号挡住了两张黑白的照片,一行文字露了出来:自相残杀?夺魂咒?
他合上手中发黄的书册,将它和几张还散发着油墨味的羊皮纸一起封装起来,装进了口袋。
“这儿,就是鼎鼎大名的普鲁士,让这个世界上大多数傲罗闻风丧胆的地方。”
纳尔逊终于开始回答穆迪在昏睡前问出的问题,他抬起手,拉车的骏马高高地抬起前蹄,纤长的鬃毛和尾巴甩起,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如同两座活灵活现的雕塑。
在马车的前方不远处,博金·博克的座驾正停在路边,车上的人和拉车的马已经不知去向,只有包金镶银的马车闪闪发光。
马车的变速让穆迪从睡梦中惊醒,他只记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可怕到不愿回想的噩梦,又紧接着经历了一场幸福的旅行,但当睁开眼睛后,他的眼中还是柏林的街头,记忆正在缓缓地拼接着不久前的经历,纳尔逊的声音零零散散地从他的身后传来。
“一些公事,还有一些私仇。”
穆迪揉了揉眼睛,将视线中的那抹蓝色用力地驱逐,他感受到肩膀似乎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他低头一看,纳尔逊的手杖正按在自己的肩上,从那枚硕大的黑色宝石开始,他的衣服正在迅速变形成为和纳尔逊款式类似的模样。
“什么?”
“我还顺便发现,这一趟似乎可以帮你一个小忙。”
“什么?”
“扶我出来,亲爱的侄子。”
懵懵懂懂的穆迪大口地呼吸着并不算清新的空气,在脸上抹了一把,他依旧记得自己的职责,从座位下的暗格中取出一节台阶,摆在了马车的车门前,他弯下腰拉开车门,纳尔逊锃光瓦亮的皮鞋从里面踏了出来。
“砰!”
坚硬的鞋跟和木制的台阶相撞,清脆的响声回荡在这条人影稀疏的街道上,留着山羊胡的男人扬起下巴,在穆迪的搀扶下走到了街道上,他拍了拍侄子的手,高傲地扫视着休整过的街道,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屑。
这一刻,街道彻底安静下来,隐藏在窗户或是街角后的目光齐刷刷地停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
他抬起头,摘掉头顶毛茸茸的厚帽子,狐狸一般细长的眼睛向头顶望去,一道身影正在从他注视的窗户后面消失。
……
“这个家伙……”
博金·博克拉上窗帘,捂住了躁动不安的魔眼,钻心的疼痛让他的脸都扭曲了,他记得这张脸,时隔多年,这个将翻倒巷搅得一团糟的男人再次出现了,就和他上次突然消失时那样毫无痕迹,如同他的梦靥一般尾随着,时时刻刻将他从安定拖入恐惧。
他依旧记得那场发生在翻倒巷中的大战,那场将他的仆从烧成灰烬的大火,那道天空破开的裂缝——这个叫做伊戈尔·卡卡洛夫的家伙和那个可笑的张伯伦一起,将他积攒上百年的基业几乎一把火燃烧殆尽,他忘不了那些追随者在面对卡卡洛夫时不堪一击的可笑模样,忘不了在阿兹卡班整夜受到摄魂怪袭扰的恐惧,他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光顾自己的梦境,让自己不得安睡。
“博克先生,您认识那个人吗?”
博金·博克用力地按压着魔眼,只有这种方法才能勉强减轻他的痛苦,在喘息了一阵后,他接过了询问者递来的一杯水,坐回宴会厅的首座,推翻了身前还没收拾的烛台,咬着牙说道:“是的,我认识他,来者不善啊。”
“您和他打过交道?”
“嗯,”博金·博克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是一个古董商人,他在英国只出现了两次,在很多年前从冈特家拿走了一件我们至今不知道是什么的重要物品,另一次,他在翻倒巷引来了傲罗,险些给我带来大麻烦。”
“险些带来大麻烦?”听到博金·博克的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