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想象到吗?一个黑人,把我劫持到他的黑社会据点里,告诉我他是我第一次自己出远门时遇到的第一位朋友,”纳尔逊看着活蹦乱跳的巴里,眼中满是唏嘘,“我声明一句,我不歧视你选择的肤色,但是你为什么会答应格林德沃对你施展这样邪恶的魔法,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时间回到十五分钟以前,纳尔逊在临街的窗边看到了一颗黑漆漆的大光头,两个面色不善的巫师出现在他的身后,在他们完成对博金·博克的合围前,见事不妙的博金·博克早已逃之夭夭,那两名巫师似乎早都知道博金·博克要跑,并没有尝试追击,而是走上前,一左一右地夹住纳尔逊,用并不算和善的语气说道:“威廉姆斯先生,我们的首领想见你。”
“真棒,无赖帮吗?”看着从街道两侧的窗户中伸出来的、密密麻麻的魔杖,纳尔逊吹了声口哨,识趣地举起了双手,他有种被一群原始人端着步枪瞄准的感觉,纳尔逊甚至还在某扇窗户里看到了一支伸出的枪口,他挑了挑眉毛,看着枪口慢慢缩了回去,换上了一支脏兮兮的魔杖,“嘿,比那玩意儿好用多了,不是吗?”
“您说什么?威廉姆斯先生?”
“没什么,我只想纠正一下,”纳尔逊耸耸肩,“我是伊戈尔·卡卡洛夫,你们抓错人了,我和你们无赖帮的一位高层,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很熟,无赖们,你们可以对我礼貌一点儿。”
“我们接到的命令是这样的,威廉姆斯先生,”其中一人举起胳膊,动了动手指,那些魔杖都缩了回去,但那股被窥视的感觉仍没有消失,“无赖帮的每一个人在杀人的时候都不会眨眼睛。”
“而且我们也不是无赖,”另一人随手打开了一扇临街的们,微微弯腰做出“请”的手势,“您是尊贵的客人,首领等您很久了。”
“谁能认出我呢?你们的里伯恩不会是格林德沃乔装打扮的吧?”纳尔逊用双手抱着后脑勺,走进了这扇门,入目便是直通上方的楼梯,四周都是打通的,在柱子之间可以看到散落着扑克的桌子、还冒着热气的咖啡、草草收好的食物,但即便是在这样通透的情况下,他也看不到一个无赖帮的人,看样子这位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无赖帮首领早已把这个下三滥的帮派改造成了一个秩序井然的武装组织,他一边上楼,一边感叹,“你们的门面这么破吗?”
“首领觉得,让我们穿得漂亮比修大门重要得多。”
“并且这片区域的每一扇门,都可以直接通往我们的朋友,我们的兄弟,我们的家人。”
“嗯哼?兄弟?家人?”
“怎么了?您有什么高见吗?”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们的老大挺有水平的。”
“您马上就能看到他了。”
三人走到了建筑的顶层,楼梯正对着的只有一条没有拆除墙壁的走廊,他们带着纳尔逊走到其中一扇房门前,看着纳尔逊拉开门,自己走了进去。
“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吗?”纳尔逊没有关门,径直说道,“我也是。”
属于里伯恩的房间中有一张又高又大的书桌,几乎能赶上会议桌的大小,桌子背后有一张比寻常椅子高大很多的老板椅,纳尔逊甚至记得,这是上个月斜边巷的新品,座位下面的滚轮和转轴委实娱乐了许多不喜欢安静坐着的人,果不其然,椅子很快转了过来,露出了里伯恩的真容——一个高大强壮、身上布满纹身的黝黑男人,他露出了一张让纳尔逊有些既视感的笑脸,说道:“你好。”
“什么罪呢?”他挥了挥手,关闭了半掩的房门。
“杀了你的仇。”纳尔逊用交叉的十指拖着下巴,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杀了我吗?”里伯恩反问道,“你杀的是我吗?”
“如果是,你就不该坐在这里了。”
“我是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