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冰晶在森林的边缘蔓延开来,一群万国牌的傲罗被阻挡在最外层的冰墙之内,准备合力打破冰块脱困。
奥格登便是这众多傲罗之中不起眼的一员,但下一秒他们便被漫天的暴风雪覆盖,紧接着胸口一紧,陷入了黑暗,等到他的视线重新恢复光明,雪已经停了。
他躲在一群被冻成冰雕的傲罗中,格外显眼。
“嘿,我是企鹅,”在冰墙的下方,一个年轻的巫师站在那里,微笑着看向他,“这位朋友,你在原地这样徘徊不定,是在为什么琐事忧愁吗?”
“你认得我?”
奥格登小心地伏在一位被冻成冰雕的傲罗身后,将魔杖举到面前,老鹰一般锐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举止浮夸的男人,这个自称企鹅的家伙看着并不是一個善茬,可是在奥格登的记忆中,他应当只是一位被各国政府所忌惮的《唱唱反调》总编,他的危险仅仅来源于那些可能造成混乱的言论,并没有任何一条情报表明他是一位足以拦下如此众多傲罗的强大巫师。
企鹅两腿叉开站在原地,微微起伏的胸口上结着一层苍白的霜,微张的口中均匀地吐出在空气中迅速凝成白雾的热气,身上只穿着一件没什么配饰的黑白竖条纹西装,密集的条纹带来的摩尔纹让凝视着他的奥格登感到头晕目眩,但他始终不敢挪开目光。
奥格登的余光扫过森林的外层,没有树木的遮挡,刚刚那一瞬间的灾难带来的可怕后果一览无余地呈现在了他的面前——刚刚集结不久的傲罗都凝固在了那一瞬间,他们有人正掏出魔杖准备反击,有人表情仓皇只顾着逃跑,风带起的衣角也被冰凝固了霎那的动态,有人的魔咒已经射出,但举着魔杖的手却被冰块中生长出的棱刺刺穿,滚烫的血液甚至无法突破寒冰的封锁,在低温下渐渐凝固。
一枚暗淡的银饰从奥格登的领口垂下,他伸手攥住原本光鲜的饰品,在一分钟前那场蔓延的寒冰中,银饰迅速变形成一只刚好能容纳一人的金属球将他包裹起来,超乎想象的防御帮他躲过了这一劫,使他成为了目前唯一一个还站在企鹅面前的傲罗。
他的心中满是庆幸,这枚吊坠是在伦敦开裁缝铺的玛莎送给他的,为了感谢奥格登曾经对她的帮助,她告诉奥格登这是她的巫师朋友送她的护身符,奥格登本以为这只是祈求好运的饰品,在玛莎的再三要求下将它佩戴在了身上,却没有想到就是这枚小小的不起眼的东西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一名。
奥格登注视着对面的企鹅,思绪迅速从脑海中划过,刚刚的魔咒对企鹅似乎也有着不小的负担,他的半张脸都被冰晶覆盖,年轻的面孔上多了一丝不协调的苍老,看一看企鹅,又看一看他身后高耸得看不到顶的冰墙,奥格登更加不敢相信,这居然是一个看着还算年轻的巫师做出的手笔,在他的认知里,能够做到这种场面的巫师在整个世界也是凤毛麟角,而一个平平无奇的杂志主编却拥有着这般毁天灭地的力量——企鹅的隐忍究竟是为了什么,这让奥格登看向他的目光更加警惕了,他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你很强大,黑巫师,但我必须阻止你。”
“不要着急,我的朋友,我也可以叫你刽子手,”企鹅没有被冰封的半张脸笑了笑,摊开手,温和地说道,“可我们没必要给彼此扣帽子,我这一辈子都没用过黑魔法,而你刚刚也没有屠杀过我的任何一位同胞,现在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你们的任务也画上了句号,作为有缘在这里相逢的人,我们为何不开诚布公地聊一聊呢?”
企鹅的声音很普通,语调也不激昂,但他的一举一动似乎都是在观摩格林德沃讲话很多遍后模仿而生的产物,没有任何外力的参与,却让奥格登的心绪很快平静下来,他喘着粗气,将露在冰雕外面的胳膊肘子收了回来,冷静地说道:“你袭击傲罗,符合黑巫师的标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