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特殊的檀香,以前她不懂,现在却明白这些檀香于他而言也是一种药。她微微抬起眼梢就见玉翼寒皱着眉坐在正中央,而玉轻寒则坐在一边只顾咳嗽。她强大精神缓缓下拜,匍匐在地道“奴婢叩见陛下!”
“你还记得寡人?”玉翼寒盯着跟前的女人百感交集,不知是怒是悲还是喜。
“奴婢不敢忘。”
玉翼寒离座俯身看着她,伸出双手扶着她的双臂将她扶起。一旁的玉轻寒瞥了一眼,咳嗽渐渐止住,微微喘着端起茶喝了一口,目光一直在沈安然身上流连。
“寡人以为你死了,可是又不相信你会死。你怎么会死呢?母后还要利用你啊,所以,你不会死!”
沈安然不做声,眼梢看向玉轻寒,见他根本没看她心底不由得一沉。
“有人说在青山城见到了阿宁。”
“皇后!”她不禁低呼,但她很快镇定下来,装作若无其事。她不知道玉轻寒当时将宁皇后送到哪里去了,但宁皇后在青山城他又怎能若无其事攻城,一点提示都没有?这个人到底要自己承担多少事?她有些不满地看向他,而他仍旧不看她,似乎宁皇后还活着这件事他根本就不知道一样。
“看到你活着,寡人就知道阿宁也还活着。”
“不,皇后已经死了!”沈安然冷冷地说道。
玉翼寒一拂袖生气地说道“你还要瞒着寡人多久?阿宁没死!”
“她死了,当时就小产死了!陛下,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你为什么要骗寡人?难道你这么希望寡人和皇后永远都见不着了?”
“陛下是皇后的劫,只有死去才是解脱。”她说得残忍,令玉翼寒一下子像被五雷轰顶一样。沈安然的神情一点都不像是说谎,但他也相信玉轻寒的提示,阿宁还活着。
玉轻寒起身扶住玉翼寒的肩膀,道“皇兄,你该死心了。”
他早就知晓玉翼寒要见沈安然绝不简单,无非是想多一个人证实心中的想法,但万万没想到沈安然会那么坚决地对他说皇后已死。
“沈安然,你说谎!”
“奴婢没有。不管皇后是死是活都已经和陛下无关了,你若爱她就别再追寻了,让她在黄泉之下得以安生。”头昏目眩的感觉使得沈安然额上冒出了一层细汉。
“那寡人是不是该杀了你偿命?”玉翼寒一下甩开玉轻寒双手掐住了沈安然的脖子。
沈安然虽然难受但一点都没妥协,只是不屈地盯着他的眼睛看。
“皇兄,松手!”玉轻寒上前拉玉翼寒。
玉翼寒一点要放开的意思都没有,手上更用力了。
玉轻寒一下跪了下来,急道“皇兄,要怪就怪臣弟,她能活命到如今也是因为臣弟,你若要一个人偿命,就让臣弟代替她吧!”
玉翼寒松手将沈安然推倒在地大步走了出去。沈安然跌坐在地上不断地喘气,继而大笑起来,看着玉轻寒道“你真愿替我死?”
玉轻寒敛去刚才焦急地神情,淡淡道“你想太多了,我知道他不会杀你才这么说的。”
“好,真好!”她依旧大笑,脚步不稳地站起来缓缓地离开。
他望着她的背影心如刀割,忽然她晃了一下整个人软倒在地。他扑过去将她抱在怀里,只见她脸如白纸就算是胭脂也掩盖不住底下的憔悴,即使晕了过去还紧咬着牙关。他紧紧地抱着她悲伤地低喃“阿然,原谅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