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忌要和君羡秘密话其他人固然不知,玉轻寒揣着月光草到了百变书生的住所,恰巧百变书生正在养蛊虫,他们便看到那一条条恶心的虫在那方寸的地方蠕动。沈安然觉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百变书生却她体内也有这么一条蛊虫,她立时觉得脊背冰凉。百变书生挑了一条蛊虫放在一个琉璃缸里,要用沈安然的血养这条虫作为引诱她体内蛊虫的诱饵。
“下次不要割那么深。”回到屋里玉轻寒拿出药膏替她上药,心疼她一刀割下手掌时眉头都拧了起来。
沈安然侧头看着他泛起笑容,忽然她发现他黑亮的鬓发中夹杂了数根白发,不由得倾身向前道“阿澈,你怎么有白发了?“
玉轻寒顿了顿,随即抬首笑道“思虑太多的缘故。”
“是吗?何以前些日子不见这些白发?”
“有的,只是你没发现罢了。”玉轻寒不愿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牵了她的手“爬了一夜的山崖累得很,你陪我就寝可好?”
“不害臊!”她红了脸,嗔道“你又不是孩,我怎可陪你就寝?男女授受不亲啊!”
“我没有这样的想法,倒是你多想了。原本只是要你在我床边给我唱歌助眠,却不想你心里想与我同寝。也罢,你我共卧一床又如何?”他笑得有些轻浮,弄得她满面飞霞。
“不理你了!”她起身就要走。
玉轻寒一把抱住她,头枕在她的肩上,“安然,我想抱着你睡,只是抱着,可以吗?”
“阿澈……”
“我当你答应了!”他抱起她躺倒床上。
“这样不好,你放开我吧!我在床边给你唱歌。”沈安然掰着腰间的手。
玉轻寒偏不放,把她抱得紧紧的,不满地“不要动,我要睡了!”
“阿澈……”沈安然无可奈何只得由着他。不多时,她听见了他均匀的呼吸,估计他已经睡着了,绷紧的身躯终于松了下来。她悄悄翻过身来,抬眼便见他的容颜近在咫尺,一颗心扑通扑通地乱跳,想到差点就见不到他事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她贴近了些他的胸膛。她举手轻轻抚平他微微蹙起的眉头,却发现他鬓发里那几根白发不知何时不见了,她以为是错觉,是那黑发把白发给掩住了便也不在意。不知不觉间,她也伴随着他的呼吸声沉入了梦乡。
玉玄寒回过神来的时候发先自己站在了知音院门外,他兀自笑了笑,没想到脑子里想着其他事情,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走到了这里。屈指一算,沈安然随玉轻寒道济世山庄也有一个月了,原本繁花似锦的清河府也大半零落成泥碾作尘,枝头上的梅子也快要发黄了。原打算转身就走,但终究还是抵不过心中那一点念想,就算人不在,看看她平日的住处也是好的。于是,脚步再一次受不住控制一样走进了知音院,来到了沈安然的起居室前。
起居室前的大树枝繁叶茂,树枝上挂着一只鸟笼,笼子里养着一只信鸽,鸽子在笼子里咕咕地叫着。别人都是养画眉八哥,沈安然却与别不同的养了白鸽,昔日她曾为他杀了她放生的鸽子而生气,那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呢!如今鸽子不是原来的鸽子,屋子还是原来的屋子,只是少了主饶屋子显得那么的寂寥。
咯吱一声,门扉被人打开,欣和拿着一钵谷粒走了出来,见到玉玄寒立于树下看着鸽子若有所思便不动声色地走上前去行礼。
“南越王殿下万安。”
玉玄寒侧目看着欣和,淡淡道“安然去了济世山庄,你为何没有同去服侍?”
“姑娘命奴婢留守清河府。”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服侍安然的?”
“姑娘随同家人子一起来清河府的时候。”
玉玄寒俊眉一拢,低喃道“那就是你也不知道安然在建安的事了。”
欣和只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眼梢看向咕咕低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