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陵里面的民巴,一直在两难之间徘徊,心中在挣扎着投降与不投降。
选择投降的成分要大一些,因为抵抗下去是没有意义的,坚持到现在很不容易了,已经忘记了当初是哪句话听到心坎里才下定决心抗争的。
留下来的,算得上比较坚定的。
他们在外围设置了防御,内部忙着掏洞刨食吃。
好的时候能吃上不错的烤鼠和烤兔子,但多数时候以饥饿为主。
他们尝试用睡觉抵抗饥饿,到头来发现睡觉会加重饥饿感。
有一次,有个民巴说这里生长的一种草可以吃,信以为真的民巴吃过那种草以后,又是呕吐又是拉肚子,弄得人精神萎靡。
沙比经常在丘陵里面到处转,也发现了,投降成为主流,有些民巴看他的那个眼神都不对,带着想造反的劲头,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白天的炮击搞的人心惶惶,好在那些炮弹只是落在了最外面,没有往里面打。
民巴能用枪就不错了,他们还没见识过这种武器。
夜半,沙比独自在火堆前面,烤着火,心力交瘁。
几个民巴在远处走过来,手里端着烤制的黑乎乎的东西,分不清都是些什么。
他们靠着火堆坐下,一个个精神状态严重下滑。
有一个民巴没在火堆边上,他独自躺在天然石床上面,身上全是已经枯萎了的树叶子,抱着枪打盹。
他们拿吃的给沙比,沙比不要,有点迷茫地问道:“今天又走了几个?”
一个民巴吃口黑乎乎的东西说:“五个,病死了七个。”
这口下去,他嘴上全变成黑的了。
“是我估错了形式,我太乐观了。”沙比满是悔恨,“算了,把兄弟们都叫过来吧,咱们投降。”
一众民巴咂舌,其中一位愤然离场,踢飞了地上的石头,骂骂咧咧的。
民巴们唉声叹气,沙比明白,努力了这么长时间了,全是空想。
他指着石床上躺着的那个说:“今天他们用上炮了,明天说不定就会轰炸咱们,让白今天差点给炸死不是吗?好了,把所有人都叫过来吧。”
民巴们垂头丧气,哑然,各自离开,分成不同方向去集合剩下的民巴。
好久,民巴们三三两两聚集过来,火堆前都是群已经在精神和肉体上不健康的人。
沙比稍微看了一眼,大概还有三百个,这是个奇迹,在粮食极度匮乏的地方,这些人活到了现在。
民巴们都看沙比,失望、不甘、悔恨、愤怒。
沙比大喊一声:“大旗!”
在最初发起的那个村庄,他们竖起来的那面旗子。
旗子上密布弹孔,旗杆子折了,用打渔的渔网又接了起来。
民巴们看着竖在沙比身后的旗子,心里有种不甘的凄凉。
千疮百孔的旗子就像他们的希望,千疮百孔的希望。
沙比一手扶着旗杆说:“兄弟们,我们失败了,现在,各位可以自己做出选择,是走出去投降还是就这么离开。南边有一处防线是空的,只要小心点,是可以走的,这个我没告诉你们。
兄弟们不管怎么选的,希望大家再看一眼这面旗子,如果未来有机会,请告诉其他人,我们曾经努力过,曾经为了好的生活奋斗过。
行了,多的我也不说了,大家都挺累的了。想要投降的请到这边,想悄悄离开的请站到这边。”
沙比指了两个方向,几秒钟的时间里,没人动。
几秒钟后,有三个民巴同时站起来,往投降的选项上走,一瘸一拐的,明显是受够了。
“谁说失败了?”
现场本来挺寂静的,也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嗓子。
一群民巴往后面看,有个男人背着一个大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