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腕。
左蓝右手握住保卫队长,另一只手戴上帽子,眼神中是毫不在意。身后的少女依然在闹,都把太辉医生逼迫到了桌子上,对此,左蓝充耳不闻。
“放手!”
左蓝沉默。
保卫队长想要挣脱,他发现即使用了全身的力量也挣脱不开,握住自己的那只手像一柄咬合的钳子一样坚固。用了浑身解数无法得逞,丢了面子的保卫队长呼唤左右。
两边等待许久的保卫人员一拥而上,唯独老大爷后退了半步维持起了现场秩:“那个,大家让一让,对,大家让一让。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不管出于何种原因都是不能闹事的,都是文明人,有话好好说嘛。”
待到大爷回头,同事们咬着牙倒地,对付这些保卫,左蓝还是会手下留情的。
“老子的兵,谁敢动她?”
左蓝擦擦手制止了小火山爆发的少女,直到他们离开了诊室。
保卫人员从地上爬起来,看来他们需要从脑科转到其他科室看看了。太辉医生整了整自己凌乱的头发,他推开了想要帮助他的人,痛彻心扉的大喊:“不干了!不干了!我要辞职!”
这活没法干了,他自认为是来指导的,如今在异乡蒙受耻辱,想的第一件事便是回国,离开这个落后和野蛮的国家,拥抱文明的太辉。
距离医院几百米外,贝基紧紧抱着小普文不松手,她问这个小孩:“小文,有想吃的没有?我给你买,你要多少都给你买来。”
左蓝默不作声,他陪着贝基进了一家商铺,出来的时候小普文抱着一大堆好吃的,多余的拿不了的由将军提着。
一路无话,只有小普文欢喜的笑声和贝基的爱抚。
回到代表们的住处,贝基哄小普文睡下,她双手环抱膝盖,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床上睡着的小孩。
希望破灭了,这个小孩真的一辈子做一个傻瓜?少女认识过一只小熊,她知道小熊除了自己没别的朋友,如果不是小熊还有些身份,大概会被同龄人欺负和取外号。
越是这么想下去,贝基的心情越是糟糕,直到她身体不经意颤抖,一只大手拍在了她的肩头。
“小贝,别沮丧,我们还是有希望的。这个医生估计在太辉也就是个二把刀,混不下去了才来我们这里坑蒙拐骗。你等我催一催呜朋,让他在太辉找一找办法,总会有的。”
“那如果没有呢?”贝基直白的说道,“左蓝,不用安慰我了,我没关系,大不了我养活小文一辈子。”
少女是那样的坚决,坚决到左蓝心头一紧,胸口沉闷,好像一块石头压着透不过气。
身为将军,左蓝沉醉于国家的欣欣向荣,痴迷于未来光明的前景。那些曾几何时因为战火而蒙受苦难的人们,或许早已经脱离了权贵们的视线。
今天,贝基像一只发狂的小老虎,也像一只受到了惊吓伸出爪子的小猫。她愤怒,发泄着压抑许久的愤怒。
左蓝不由得心想,十万青年十万兵,十万兵代表十万个家庭,而在战争中逝去的有几十万之众,或许几百万。战争就是浩劫,对于普通民众更是如此。士兵直面枪林弹雨的死亡,普通民众有何尝不是呢?
他第一次思考起了战后的事,如果现如今的老百姓还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那不就是自由点的民巴吗?多少人前仆后继到底带来了什么?一场随时都可能结束的和平吗?
罪恶感涌上心头,他知道现在这个和平是怎么来的,那是他们这群人击败了与侵略者战斗的勇士们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