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每一步都带着不苟言笑的威严。他来到了失去抵抗能力的男人身边,缓缓说道:“那个东西还在你身上吧?交给我,我饶你一命。”
“嘿,我不是来质问你的,怎么可能带在身上?”
“那就在那个小姑娘身上了?”
“洛汗!你……”
洛汗不搭话,泰然自若,就等着得到想要得到的东西。根据他派出去的探子汇报,左蓝并没有复制信件,工兵司令部和左蓝住处等所有地方全部搜查过了,一无所获。探子盯得很紧,敢肯定信件还在左蓝身上。如果左蓝身上找不到,那只能是村子里的老太太或者贝基持有。
可洛汗断定左蓝不会把信交给这两个人,就剩下一种可能了。
“口袋,在我口袋里。”
洛汗点头示意,阿诺翻过左蓝软踏踏的身体,在胸前的口袋中找出了折叠整齐的一张纸。她恭恭敬敬的交给洛汗阁下,阁下喜怒不形于色,单纯接过来展开。
这封信罗列了洛汗做过的所有事,就是太可笑了,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所以他讽刺左蓝是不折不扣的理想主义者。既然没有实证,洛汗大可松口气。
就是这么一口气,也在阿诺放松警惕之时,左蓝如出笼的猛虎挺身而起。力量之大,阿诺被硬生生震开。从地上四肢并用,一个猛扑滑到了洛汗身体一侧,又极速转身来到了后面。
两个呼吸之间,左蓝抽出了军靴下的匕首,一手挟住洛汗,一手把匕首放在了会议长脖子上。
当一切做完,阿诺也举起手枪瞄准,而洛汗自始至终都在看那封信,不由得讪笑。
“左蓝!放开会议长!你知道我的枪法,如果投降还能饶你一命。”
“闭嘴!跟你这个老外有什么关系?你那枪法都是让白教的!特么的让白死了!”
“放开会议长!放开!左蓝!你还有机会!想一想那个小姑娘!回去和她好好生活!”
“你有能耐开枪,没这个胆子就闭上嘴。”
左蓝挟持着会议长,他能清楚的感受到会议长的呼吸和心跳,也清楚只要手用点力,这个权势滔天的人必将永久长眠。多年的磨炼令他能做到精确无误,不会失手。
“洛汗!死吧!”
匕首划开了一条血线,枪声同步响彻。
左蓝倒下去砸在办公桌上,飘洒的鲜血沾满了文件,笔筒哗啦落地,几支笔不断滚动。他捂着自己的脖子,子弹削掉了一片血肉。阿诺枪法确实精准,即便目标完全躲在后面,也能击中露出来的致命位置。
射出一颗决定性的子弹,阿诺没着急补枪,她以最快的速度去查看会议长的伤势。
疑惑的是会议长脖子上的确有伤,只不过是一条浅浅的红色痕迹。在最后一刻,左蓝留手了,他那一声看似抛开一切的大吼也只是令阿诺有了开枪的决心。
左蓝出现在一片麦田之中,他面前站着这辈子可以称得上是朋友的人。一名少女头上戴着编织好的花环,她嫣然的微笑,并对着面前的男人伸出了小手指。
“左蓝先生,咱们拉钩。”
如果说这辈子真的是过安稳开心的时光,也就是与贝基相处的半年光景,贝基的活力注入到了左蓝垂垂老矣的心中,让这颗心脏重新生出了活力。
冥冥之中,仿佛天上有人在说话,他站在麦田里听得真切。
“为什么留手?”
左蓝用力按压着颈部瘆人的缺口,脸上挂着苦笑,有气无力的重复着那几日总是想起来的话。
呜朋说,这个国家少了谁都行,唯独不能少了洛汗。
艰难的重复完,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口腔中都充满了血液。
洛汗听到了,那是一个将死之人的肺腑之言,他对阿诺说:“救他,然后……永远关起来。”
“遵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