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兄弟将东西放好后,便走了。他们还要回掖廷宫内的学堂读书,下午放学的时候,再过来接刘病已。
上午刚下课,学子们到院中散心。
刘章及时来到刘病已跟前,搂着刘病已伸出了大拇指。
“好样的!真给章哥哥长脸!放心吧,以后再有谁为难你,你就找我!”
“是吗?一个窝囊废再加一个傻子,真是两个般配的兄弟。”
“嘿嘿……”
身后有人在讥讽刘病已和刘章。
刘病已不转身瞧也知道,说话的人是刘舜。
他知道这个小子肯定跟自己没完没了。
刘病已自然是不怕他。
但刘章却畏首畏尾,将原本搭在刘病已肩膀上的手抽了回来,乖乖地低下头,朝另一侧小路走了。
刘病已瞥眼瞧了胆小如鼠的刘章,冷笑一声,便继续朝前走去。
“好小子,等着瞧!”身后的刘舜冷哼一声,抛下了颇具威胁的冷话。
一天的课堂倒也简单,经过片刻的摇头晃脑的背诵,随后,夫子开始一个又一个地检查背诵情况。
很多学子都会挨板子,随后便是到教室门口外罚站。
最后,也就剩下三四个学子尚能坐在教室里。
夫子开始针对“乡党篇”一句一句讲解起来。
刘病已仔细听讲,发现了很多新的注解,也就随手记在空白的竹简上。
下午还是背诵和讲经。
不过,快到放学时,夫子把刘病已叫到跟前来。
扬询捋着寡淡地没剩几根的胡须,将刘病已上下打量。此时的眼神里已经多了几分柔和。
优秀的学子犹如良驹,可遇而不可求。
他打算好好栽培一下刘病已了。
“论语的注解,你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吗?”扬询的语气柔和无比,显然与早上质问凌厉时的他判若两人。
“回夫子,学生虽然已经完全背诵下来,但那是死记硬背,听了夫子的注解才恍然大悟,更觉得字字句句暗含着韵味无穷的大道理,像是心灵世界打开了另一扇窗户,看到了至美无比的佳境,受益匪浅。”
听着刘病已的吹捧,扬询很是受用,脸色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地微红了。
“除了论语,其他的可有涉猎?”
刘病已回到:“尚没有。”
“嗯!”扬询点了点头,“为师中午盘算了一下,你虽然来晚了大半年,但你的学识却超越了他们。按照计划,这堂课还会持续半年光景。你也别浪费时间了,明日起,你便开始学习《大学》,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
刘病已知道夫子给自己开小灶了,忙回到:“是!学生谨遵师命!”
“去吧!把今天的课再温故一下。”
“是!”
下午放学,刘章照例地搂着刘病已出了学院门。
刘章的聒噪,刘病已丝毫没听进去。
望着这座硕大而又荒凉的宫殿,听着乌鸦“呱呱”地叫着,刘病已的心里到底有些不是滋味。
“原主的父亲、爷爷,还有一大家子人原本其乐融融地生活在这里。没想到物是人为,落得个无比凄凉。”
“前面的小子给我站住!”身后有人一声怒喝。
“轰隆隆……”还传来了巨大的脚步声。
刘章扭头回去,登时吓得脸色苍白,急忙对刘病已说了句:“我家里有事,先走一步了!”
说完,他撒腿边跑。
刘病已还是跟没事儿一样继续往前走。
“站住!”一群人奔上前来,直接将刘病已围住了。
一看他们的打扮便知道是下人奴仆。
一个身材粗壮、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挡在了刘病已跟前,捋着袖子,满脸横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