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枝?嗯!辛温,发热恶寒,倒是合时宜。”刘病已每写下一种药物,疾医便腹诽一遍。
“白芍?养血柔肝,缓中止痛,敛阴收汗,确实能缓解疼痛。”
“生姜?”
“炙甘草?”
……
“每付药加入六碗水使用大火来煮成二碗。”
看完刘病已写的药方子,疾医突然浑身发抖起来。
“师父,你别生气。此患者最需温热发汗,而他所列药材皆是趋寒之物,背道而驰,必然引起反逆。等他吃死人后……”小疾医仰头劝慰着师父。
“非……非也……”疾医满额头的冷汗渗了出来。
那副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来,“这位郎君,你这药方哪里来的?那位高人是否能让老朽见上一面?”
刘病已仰起头来,对他没有任何好感。
哪里来的高人啊!
刘病已心里明白,前世的自己抵抗力太弱,经常以感冒药为伴,后来西药吃得伤了脾胃,他便抓中药来吃。
七八种草药混合成苦苦的汤汁,吃久了,凭借舌蕾都能把药方子背诵下来。
“犇犇!”
疾医脸上的微笑一怔,顿时乌云密布。
“笨?”这小子骂人?
“唐犇犇,快照这个方子去抓药!”
“好来!主公!”
眼看着老爹的病情稳住了,犇犇的心情也好了大半,赶忙跑过来,接了这书简。
“我陪去你!”小药童刚迈步出去,又突然折返转身,伸出手来,冲疾医说到:“师父,医馆的钥匙!”
小药童刚出去不久,又折返回来。
“乖乖抓药去!怎么又回来了!”疾医有些愠怒。
小药童却走到刘病已跟前,指着竹简上的“克”问到:“刘东主,这个字什么意思……”
……
两碗汤药灌下去后,唐老七出了一身透汗。
不多久,高烧减退。
一个时辰不到,死老汉缓缓地睁开了眼。
“儿啊,爹这是死了?你们……你们怎么也来阴曹地府了?”
唐犇犇高兴地一口鼻涕差点儿喷出来,“爹,神医把你医治好了呀!”
“什么!”
一旁的老妪高兴地拍着老头子的手掌心,骂道:“死老头子!说什么胡话!什么死不死的!咱家的主公把你从阎王爷那里救回来了!”
“是吗?主公在哪里?我要磕头谢恩!”
唐老妻说着就要从炕上爬起来。
刘病已急忙阻拦到:“老伯,您还是躺好了!晚辈可受不起这般大礼。您啊,没什么大毛病,偶染风寒而已,需要静养……”
“噗通!”
“噗通!”
刘病已在跟老汉说着话,没想到唐犇犇、唐壮壮和老妪纷纷跪下便磕头。
刘病已赶忙将三人搀扶起来。
“在咱家不准磕头!”
“嗳!听主公的!”唐犇犇边揉着眼泪边爽快地答应着。
“主公,家父被您救活过来一条命。我唐犇犇无以为报,愿意寄身主公麾下,为主公做牛做马。”唐犇犇冲刘病已一抱拳,一脸正义地发誓到。
刘病已要的就是他这个态度。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无意间帮了唐家,让他的家人对自己心怀感恩。此刻,正是火候最好的时刻。刘病已也拱手行一礼,说到:“犇犇哥,小弟只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犇犇哥不必介怀。”
唐犇犇本来还对刘病已有些抵触,对于昨日送来银两,只是以为他在邀买人心。但见到刘病已这般和蔼,善意又是发自肺腑的,心里自然对刘病已有了好感。
“滴水之恩,理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父之恩。犇犇乞求主公,收下我这个诚心实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