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下官……下官也觉得实在是奇怪!按理说,他的家人应该是首先要跑到这里来,给大人您……一番表示,但实际上来看,他的家人实在是愚昧至极,不通道理啊!”韦淡被大人的犀利眼睛看得神情发慌,虽然说的是实情,但一经他的口说出来也听上去是些谎话。
“真是这样的吗?”蔡都温冷冷地问道。
“下官无半点儿假话,若有一句假话,下官誓将不得好死!”韦淡垂下头去,把抱紧的拳头高高举起。
“哼!真是不识抬举的家伙!”蔡都温冷冷地说到。
韦淡不知道蔡都温骂的是自己还是刘病已的家人,只是弓着腰,不敢抬头。
“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宝缘斋的东主!这像是商人该干的事儿吗他们难道不知道命比金子还精贵?”蔡都温突然语气冷峻起来。
良久,韦淡这才敢抬起头来。“下官……下官觉得我们应该帮这个欧侯公子……”
韦淡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得蔡都温哈哈一声大笑。
“那是当然!俗话说的好,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身为百姓父母官,理应做个清似水明如镜,不亚于纱罩万盏明灯,亮如白昼一般的清官,我一定会秉公执法,让那个刘病已死无葬身之地的!哈哈……”蔡都温信誓旦旦地说到。
“大人明鉴!大人明鉴!”韦淡低眉顺首地说到。
“不过呢,既然他的家人这般愚钝,我们就耐心等他们几日罢了!你就多费心替本官张罗着吧!”蔡都温说着从盘子里捡起一个元宝来,心疼地捻了一把后,丢给了韦淡。
韦淡连忙屈身接住了,这才由悲转为欢喜,忙说到:“大人英明!大人英明!大人是本县百姓的晴天啊!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哦哈哈哈……”蔡都温双目盯着桌面上的银两,笑得爽朗至极。
未央宫北门正对面的北第街上,有一座不起眼的宅院。
宅院的主人正是黄门令苏文。
自从齐王一案后,苏文与江充勾结一事还是被人告发了,刘彻逐渐冷落了苏文。苏文也乐得赋闲修养,便在宫外附近买了一座宅院,不在宫中当值时,便过来养养花遛遛鸟。
在旁人眼里,苏文已经过上了隐居的生活。而实际上,苏文却在暗中向刘旦、刘胥、刘髆输送陛下的身体状况,以及朝中要事机密。
他多靶投点,目的就是希望刘彻之后,他们之中有人登基后,他再图大业。
而三人几乎毫有默契地给他传递一个讯息:除掉刘病已!
苏文除了初始的惊骇外,竟然看到了一丝生机:刘病已既是诸位大王的敌手,也是我苏文的敌人,谁让他断送了老夫的前途呢!
苏文虽然久居未央宫,但他在外的威望却高高在上。不少权贵和底层官员乞求有个好的前途,往往认为他是一个突破口,只要在陛下面前稍稍美言几句,胜比苦苦熬资历许多年。哪怕若是有人弹劾自己,若是有苏文这一个贴身黄门帮着说几句好话,也能免于杀伐刑责。而大商贾与苏文攀交情,多半是为了宫中的采办,或者凭借国策赚取征战财或者天灾财。
苏文对他们却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态度,有礼只管收下,有求必然先答应下来,至于事儿能不能办成,也就有人帮他处理。毕竟,苏文的侄子苏二在帮他跑腿处理一些琐碎事情。
苏二自从他的兄长死在监牢中,便对刘病已恨之入骨,不断伺机除掉刘病已。
所以,当苏文得到三位大王的明确指示后,便骤然想起了自己的侄子。
虽然苏文对这个平时游手好闲,惹是生非的侄子很是鄙夷,但也不能缺了他。毕竟,有很多买卖是靠他在明面上替自己撑场面。哪怕苏二装腔作势一番,总比自己出面来得方便。
说也巧,苏二今夜把欧侯青阳领到了家中。随着欧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