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来到宫门前,一脸歉意地对王廙说道:“公子,大王的身体尚未康复,正在歇养,实在不便接见公子。”
说着,他便将魏王的承诺也转告了王廙。
再一次遭到魏王的敷衍对待,王廙又是失望又是愤怒,只是他不敢表现出来,毕竟魏国太过于强盛,他少梁得罪不起。
或有王廙身旁的随从小心问道:“公子,现在怎么办?”
王廙仰头看着漫天的飘雪,茫然地摇了摇头。
怎么办?他怎么知道怎么办?
他嗟叹道:“明日再来吧……”
其实他很清楚,即便他明日再次前往,也不会得到魏王的接见,但他别无他法,若魏国不肯救他少梁,他少梁又如何能击退秦国的军队呢?
果不其然,即便王廙此后几日每日都来王宫求见魏王,但得到的答复通通都是‘大王身体不适,正在歇养’,即便王廙继承了其父东梁君的优秀品德,心中的怒火也是日渐高涨。
可惜如其父那般理智与冷静的他,依旧不敢发作,只能忍气吞声回到驿馆,待明日再来王宫,期盼事情有所转机。
十一月二十七日,依旧大雪纷飞。
梁姬坐在旧梁南城门楼前,肘部撑着面前的案几,双手托腮,目光迷离,仿佛在看雪但却又不是。
看着她被冻得有些发红的脸,阿奴又一次劝道:“少君,咱们回屋里去吧?”
但梁姬却仿佛没听到似的,依旧神游天外,直到阿奴又劝了一遍,她这才无精打采地摇了摇头。
自十一月十二日晚上李郃率奇兵队离开旧梁,前赴秦国国都去发动那九死一生的突袭,梁姬便一直坐在南城门前等候着——除非倦得实在睁不开眼,她才会到南城门楼内歇息,否则她便等候在楼前,目光迷离地看着漫天的飞雪。
远处,翟虎与王铮站在城墙上,眺望着涺水对岸的秦军营寨。
待准备下城墙时,翟虎注意到了坐在城门楼前的梁姬,饶有兴致地说道:“东梁君那个老东西,居然不制止……”
“说话注意点!”
王铮丝毫不怵翟虎,闻言不快地瞥了一眼后者,不过翟虎也浑不在意罢了。
“你说李郃他们……能成么?”
看着城外皑皑白雪,王铮惆怅地问道。
提到此事,翟虎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摇摇头说道:“我亦不知……仅率一二百人,偷袭一个大国的国都,俘虏君主,这种事我闻所未闻。但或许李郃与奇兵们能做到,他们不是一般的士卒……”
王铮微微点了点头。
正因为他知道奇兵受到特殊的训练,不同于一般的士卒,因此他心底才有那么一丝的希望,否则就像翟虎所说的,仅一百二人偷袭一个大国的国都,这种事闻所未闻。
“这是我少梁唯一的生机了……”
轻喃一声,王铮转身走向城墙的另一边,面朝城内,俯视着城内的街巷。
只见原本建筑整齐坐落的城内,如今一片混乱,到处都是仓促搭建的棚屋,可即便如此,仍有不少人没有遮风挡雪的屋子,在冰雪中瑟瑟发抖。
忽然,城内传来哗地一声,随即就有人大声喊叫起来:“塌了,塌了,快来人啊!有人埋在底下了。”
王铮忍不住轻叹一声。
他知道城内又发生了什么,无非就是那仓促搭建的棚屋又有一处被积雪压塌了而已,别说他们习惯了,就连城内的军民也习惯了,因为每日都要发生那么几次。
就在二人默默注视城内之际,范鹄带着狐费匆匆登上了城墙,快步走向翟虎与王铮。
“翟司马、王司寇。”
“两位。”
待彼此见礼之后,范鹄神色严肃地说道:“城内的木头不多了……”
翟虎、王铮闻言对视一眼,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