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最是该死!
几分钟之后,萧然来到赵御面前。
手中端着一架黄檀笔架,上面琳琅满目尽是大小不一的毛笔。
“老大,我也不懂这玩意,你看看哪个合适?”
说着,将这一笔架价值不菲的毛笔,放在赵御一旁的石桌上。
“书写有余,描画不足……”
赵御扫了一眼,似乎有些不太满意。
描画所用的毛笔,和挥墨书写所用有着很大的差别。
书法讲究气势,勾勒之间笔锋藏锐气。
所以多用狼毫硬笔。
但这精瓷描画不同,尤其是眼前这云龙盖罐,讲究缥缈之意,描画羊毫最佳。
“等着!”
萧然突然眼前一亮,随即转身折返回去。
不消片刻,这家伙贼眉鼠眼的端着一方锦盒走出内廷。
一双贼眼不时的盯着前院过廊,生怕突然有人闯进来似的。
“啥东西,这么宝贝?”
赵御不以为然的接过锦盒,伸手打开璇玑扣。
黄绸垫底的锦盒当中,躺着一支红竹紫毫!
“娘咧……”
赵御手一抖,差点没将锦盒掉在地上。
想他赵御也是见过世面的,但是在看到这一支被称作宣州紫毫毛笔时,也不禁大吃一惊。
“梦笔生花?”
连一旁的李长歌,都下意识的看了过来。
“咋样?这笔行不?”
萧然看着两人惊讶的神情,试探的问道。
赵御和他在一起逛过潘家园,当初见到那一方‘绿绮’的时候,倒是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但是李长歌惊讶的神色,可不多见。
“江商石上有老兔,吃竹饮泉生紫毫。
这玩意可遇不可求啊,你就不怕你家老爷子打断你的腿?”
赵御拿起紫毫,看向萧然。
宣州古毫,本就有市无价。
更何况这犊子顺来的,还是其中的上上品。
“反正他也不在,用了再放回去就好了。”萧然一边心虚的看着门口的位置,一边对赵御说道。
而赵御拿起紫毫,看了看手中的云龙瓷,随即又将笔放了回去。
这东西,沾墨凝毫。
一旦使用了,不管如何小心,都会造成损伤。
萧然或许不知道这一支小小毛笔的价值,但他赵御如何不知?
“算了,我怕你家老爷子知道了,会来和我掰命。”
将锦盒扣上,赵御拿起笔架上的一只瘦湖羊毫。
“别呀,我好不容易偷……拿出来的,你尽管上手,最后要是实在圆不过去,就嫁祸给萧成玉好了!”
萧然见赵御将锦盒合上,顿时有些急了。
赵御翻个白眼,抬头看了一眼萧然。
好孝顺的儿子啊……
李长歌看了一眼萧然,眼底闪过一丝冷笑,转身去剥釉彩。
拿着瘦湖羊毫的赵御思量了片刻,打开锦盒,拿出那一支被东坡先生赞不绝口的紫毫。
萧然的心思,李长歌能看出来,他赵御照样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