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皆为其麾下心腹。”
“好!”
李承志沉声应着,朝着一匹空马走去。像是从缸里捞出来的一样,血水淋淋漓漓,顺着甲衣在地上淋出了数道血线。
高允瞳孔一缩:李承志怎就不问了?
难不成真以为这些刺客是家主所遣?
他不敢拦,只好快步跟着李承志:“其父库褥官原为中山王亲卫幢帅……太和二十三年(499年,十一年前),中山王兵败荆州,库褥官为其断后,力战而死……”
“好!”
李承志依旧惜字如今,翻身上了战马。
高允心中一紧,急声问道:“国公欲往何处?”
李承志似是在笑,嘴一咧,露出一口染血的白牙,分外瘆人。
双腿一夹,战马缓缓迈蹄,高氏部曲飞身后退,让开了一条路。
只几息,战马就如离弦之箭,狂奔而去。
高允正在仰首眺望,一个已近半百的仆妇小跑过来:“公主殿下命奴来问,为何不请李国公入府?”
如今的李承志怒火中烧,恨不得将天都捅个窟窿出来,怎有闲情去见公主?
高允摇头敷衍道:“仆也不知,李国公只说推说有事,应是入宫去见太后与诸公了!”
入宫?
仆妇瞅了瞅李承志离去的方向,那匹战马已成虚影。
她又回过头,略带鄙夷的看着高允:“大官事也是糊涂了,李国公若是入宫,不该是往北去闾阖门么,为何国公径然往西,似是要出城?”
高允心中咯噔一下:糟了!
遭逢如此变故,近似九死一生,李承志不入官找太后并诸臣告御状,出城做什么?
回府调兵,还是寻元英质问?
完了,这岂不是羊入虎口?
已然不一做二不休,元英焉能让他活着回来?
高允骇然色变,刚要喝令部曲上马去追,但又猛觉不妥。
李承志自是能去寻元英质问,但高氏却不能……
“来人,快快入宫秉告太后,将此间惊变如实秉告……”
“主事,此事正值朝议,诸门皆闭,如何进得去?”
“蠢货,不会敲登闻鼓?”
中山王府!
元英躺在炕上,两眼深陷,已无几丝光彩。
徐謇收起银针,用帛绢擦着手。老仆小心翼翼的扶起元英,又在背后垫了两床棉被,让元英斜斜躺着。
“还有……几日!”
短短的四个字,元英缓了两次才说出口。每停顿一次,喉咙便来回滚动,似是塞着一块肉,都气都吐不顺畅。
医者之言,向来是说七分,留三分。但这并不适应于徐謇。他直言不讳道:“随时!”
“也罢!”
元英竟笑了起来,“早知结果,孤又何必耿耿于心?盖楼,替我送送徐医令,莫要怠慢!”
徐謇不急不徐的朝元英做了个揖,似是永别一般,而后才由那老仆陪着,出了寝室。
元英呆呆的盯着房梁,口中喃喃自语:“天下未定,国事未平,飞虎何其不甘,但陡之奈何?”
而叹声未落,房外一阵急奔,那老仆去而复返。
“何事?”
老仆咬了咬牙,盯着元英,“殿下……功亏一篑!”
元英一急,一口气窝在胸口,脸色涨的紫红。
老仆忙扑上来,替他舒着气:“本该万无一失,但千算万算,未算到高肇节外生枝,竟早早予府内备了伏兵,致使前功尽弃。”
“高肇,怎可能?”
元英梗着脖子,原本空洞无光的眼中充满血丝。
此次可谓百密无疏,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