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 临战(3 / 4)

大魏春 眀志 206 字 2022-05-16

凡被炸中,无论人与马便是千疮百孔的下场,是以更为谨慎。

两军合近约五百斥候,只在两阵间不足一里半之内纵横驰骋,不敢越雷池一步,忽而你追,忽而我逃。

时不时就有甲骑落马,西海、镇军皆有。

罗鉴骑着马,站在骑阵所驻之处小山梁之上,皱着眉头观望。

此次耍了个花招,并未如寻常阵战之时一般,将中帐置于中军之后,而是设于左翼,也就是骑阵之中。而后又将军权尽付托于步帅尉刚,非危如累卵、千钧一发之际,皆由尉刚指挥。

罗鉴称是为就近观敌,但是否真为此故,就只有他自己清楚……

至今日,罗鉴已然是枕戈待旦,摆好军阵达三日之久了。

他还以为李亮已窥破他的计策,不愿被迫应战,更不愿任人摆布,故而在另思良策。

但不想,等到第四日,敌军却又来了?

一时间,罗鉴难以断定,这李亮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其余不论,镇军是傍山立阵,居高临下。且有近万车、骑。他就不怕自己孤注一掷,甫一接战就号令全军冲阵?

罗鉴至少有七成把握,若是山后甲骑尽出,只凭从上而下的惯性,也能将敌阵冲溃一半。

若说李亮未识破他的诱敌之计,那绝然不可能:若非伏有奇兵,何人能蠢到将军阵立在山脚之下?

若如此,要么是李亮胜券在握,以为此战十拿十稳,是以根本未将自己放在眼里。

但也说不准是他将计就计,明明手中兵少,外强中干,却反其道而行,以为自己忌那火器,此举只是在虚张声势,混淆视听?

但不论如何,今日定是要打过一场的,至少要探明来敌之虚实,知道李亮兵力几何,是否如比干城中的守军一般,那火器多到取之不竭,用之不尽。

唯有如此,罗鉴才能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再者他于七日前猝然得知西海来驰之际,就已派快马自南床山北往西而去,至多再有两三日,就能探知居延湖之虚实,知道元鸷是否信守承诺,已率敦煌镇军兵指西海……

三里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且居高临下,罗鉴已然能大致看清西海前军之阵形。

两翼为骑,中为步卒,似是中规中距。

但若细看,却又与寻常军阵迥然有异。

就如此时之西海中阵,虽为步阵,军卒并未乘马,但阵中却有不少骡马?

罗鉴自认不会看错,绝对是骡馬,并非戰馬。只因马身矮小,且马背上还驮有事物。

再一细瞅,其后跟有不少车驾,虽看不清车中所载何物,但非石炮,也更未见兵卒于阵前架立,罗鉴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他所忌者,莫过于那响如暴雷,中者非死便残,且无全尸的天雷。

是以他才李代桃僵,令尉刚急征民夫扮做兵卒,又摆了一座疏阵。

目的便在于避重就轻,以民夫诱敌之火器,而后突出骑兵,攻敌军之两翼。

若是计策未能得逞,至少也能少死些兵卒,多耗费一些敌军的火器。

但不见敌阵中有炮车,罗鉴又犯了疑:此物他已然见识过,甚是笨重,只凭人力也就抛至十数二十丈。是以若无炮车,是否表明李亮此次出軍并未备有此物,或是有也不多?

但这数百骡马立于阵中又是何故,马背所负之物又不何用?

猜疑间,又有斥候回阵秉报:

“秉都督,敌阵宽约一里,厚也近有一里。其中车、骑参半,且阵形稀疏,故而占地甚广,但甲兵并无多少!”

“并无多少?若依你之见,又该有几何?”

罗平稍一顿,不确定的说道:“近万之数该是有的!”

罗鉴双眼微缩,近乎眯成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