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就不会从右相府跑出来了。
而若不跑出来,只怕此时已和聂仲由一样被捉了。
虽然预料到了,他却依然有些失望。
他当然也希望程元凤靠得住,救出林子、刘金锁,然后论功行赏。
……
李瑕拿出怀里的鸡蛋,剥开来吃了,且把蛋壳也收起来。
吃完还是感到饥饿。
一直等到天黑,别院里终于走出一个小厮,提着灯笼,迈着得意的步伐往街巷上走去。
李瑕拿布包了脸,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七拐八绕,在一条寂静的小巷子里突然扑了上去,一手摁住那小厮。
“哎哟!哪只畜牲敢碰爷爷?婢娘养的猪狗,知道爷爷是谁的人……”
那小厮还在臭骂,一只匕首已架到他的脖子上。
李瑕道:“别喊,敢喊你就死。”
“好好……好汉哥哥,别闹,我我我……我有带钱……”
两串钱递到了眼前,李瑕沉默了片刻,还是伸手接过。
“你是谁的人?”
“我……我是丁管家的人,听说过没?这一带谁不知道他……”
李瑕道:“丁管家又是谁的人?”
“丁衙内!”
“说名字。”
“丁……丁寿翁。”
“丁大全的儿子?被丁大全‘纳媳为妾’那个?”
“是,是。我家衙内确实有名气哈。哥哥,你既然知道我是丁相公府上的,要不……把钱还我?”
李瑕问道:“你们捉了两个人?”
那小厮再次害怕起来,缩了缩脖子,带着哭腔道:“不是我捉的,是……是护卫们捉回来的。”
“就关在那个院子里?”
“是,就关在观潮别院里。”
李瑕又问道:“多少人守着?”
“那得有……二三十人……见日地使唤我……”
“你们用刑了吗?”
“哥哥,不是我啊,是他们……我就是个前院做粗活的。”那小厮小声地提醒道,见匕首又压上来,连忙又道:“用刑了,用刑了,头两天一直在惨叫,跟杀鸡一样。但好像没招,他们就算了……打算来软的。”
“怎么来软的?”
“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李瑕又细细审问了一遍,等确定那小厮已不知道更多了,一脚踢去,将其踹走。
那小厮捂着腚就跑,远远地却又回头臭骂了几句。
“婢娘养的猪狗,抢爷爷的钱。有本事你等着,找人来拿你个贼强人!狗猢狲……”
声音渐远,李瑕已快步走过小巷,离开了兴礼坊。
……
李瑕到钦善坊远远望了一眼,右相府附近已经没有太多人在监视了。
他却没有再去找程元凤,而是转身回灯芯巷。
临安夜市依然是一片繁华,唯独他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走到院子外,有饭菜的香味传了出来。
李瑕拿起门环叩门,用约定好的节奏。
“是我。”
韩巧儿开门探出头来,很高兴地将他迎了进去。
“李哥哥,我们今天已经抄了很多了,我念,祖父和高姐姐帮我抄,可快了。”
“累不累?”
“不累,现在不用赶路,住在这里有吃有喝真的很好……”
小丫头片子叽叽喳喳地说着,李瑕走进大堂,只见高明月正坐在桌前整理着情报稿子。
桌上一半摆着笔墨纸砚,一半摆着饭菜。
“你们还没吃饭?”
“嗯,刚刚做好饭。”
李瑕道:“说了不用等我的。”
“就等了一会儿。”
韩承绪拿着两碗菜从厨房走出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