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山已做好了准备,驱着劳力与骡马、载着辎重等了许久,却始终不见李瑕出来。
他进了总管府,只见到处都是乱糟糟的。
“怎回事?”
“佰将,县尉似乎是受伤了。”
熊山大惊,连忙冲向主屋。
到了屋门一看,只见已有士卒背着李瑕、许秃瓢出来。
高明月红着一双眼,泪痕未干,吸着鼻子道:“走吧。”
“县尉……”
“先走再说。”
熊山皱了皱眉,又见到有士卒押着段兴智出来。
“郡主不先杀了这狗贼?”
“先走再说。”高明月眼眶愈红,道:“请熊佰将押着段兴智走。”
“好吧……”
熊山一时也没了注意,只好听高明月的吩咐、也是按李瑕原本的计划,带着人马出城。
天色渐渐暗下来,熊山一边行路,一边看着队伍中那几辆马车,愈发忧虑……
这次,李瑕本拟定只带两百余人完成一系列计划。
他带五十余人在大理城活动,搂虎带一百五十余人在西面的苍山吸引敌方视线。约定在今夜赶到龙尾关。
到时,高年丰会趁夜打开关城带着他们离开,尽量避免战事。
这夜,赶了大半夜路之后,终于到了龙尾关前方七里,这是李瑕与搂虎约定好的地方。
熊山不敢运辎重的民夫们见到搂虎,先把辎重留在官道上,只带了自己人进树林里见了搂虎
“怎现在才来?”搂虎急得不行,一见熊山就道:“我后面跟着追兵呢,咦,县尉呢?”
“县尉受伤昏迷了。”
“啊!那……那那……怎么办?”
忽然,有探马急奔过来,禀报道:“佰将,追兵追上来了。”
搂虎更急,猛踹了一脚身边的大树,向南面的关城看去。
“这这……你辎重还在官道上,这……怎么能来得及赶到龙尾关?”
熊山才当了半年兵,一时也是没了主意,好半天没说话,目光一会看向官道,一会转向龙尾关。
搂虎见他这样,额头上汗冒个不停。
他们之前凡事都是听李瑕指挥,照着做就是,都觉带兵打仗不过如此,实在是简单。
直到今夜,只遇到一点小事,两人竟一时决择不下。
“怎说?走还是打?”
“我我我……我哪个知道?熊哥哥你……你说。”
搂虎往日汉话说得就不算利索,今夜“啊!”了一声之后,突然就开始结巴起来。
“我去看看县尉醒了没?”
熊山快步走到马车前,问道:“郡主,县尉醒了吗?”
“何事?”高明月掀开车帘问道。
黑暗中看不清她的神色,但声音瓮声瓮气的,显然是刚哭过。
熊山更急,暗想郡主只是个小丫头,突逢变乱,哪能有什么主意。
“有追兵追上来了。”
“有多少追兵?”
熊山愣了愣。
后面搂虎赶上来,道:“有有……有两百余……大……大理兵,十多个蒙人。”
高明月想了想,吸着鼻子道:“押段兴智去与他们接触,就说……他在搜索这片树林,让这两百人到东面洱海边去搜搜,恐宋人乘船从洱海逃了。”
“这……他们能信吗?”
“搂佰将,你在此等侯了多久?”谷
“两……两个时辰。”
“那就是了。”高明月道:“他们不知你要在此等人,算时间该会以为我们到洱海边了。”
“是。”熊山又问道:“不知县尉如何了?”
“我会照顾好他,去吧。”高明月又放下车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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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