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荣来了,身上还有浓郁的血腥气,一进大帐就把里面的人熏得够呛。
“经略,啥表情?你没杀过人啊?”
陈嘉一脸嫌弃地捏着鼻子瓮声瓮气道:“你怎么不去洗洗?”
“这不是有急事么?”
花荣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上去,回头招呼王贵:“赶紧给我弄口吃的,一天没吃饭了,多弄点肉。”
王贵捂着鼻子,逃也似的冲出大帐,在门口弯着腰大喘气,“妈呀,这是杀了多少人啊,臭死了。”
别的人不好意思出去,只能忍,慢慢适应这股味道。
“什么事这么着急?”
花荣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递给陈嘉,“金军进山了,跟我们打了好几场恶战,伤亡太大。他们人数又多,又熟悉地形,我和张清商量着这样耗下去可不行,所以把队伍撤了出来。”
陈嘉掏出竹筒里的信看了一遍,眉头就皱了起来,“两万人分五路?”
“可不是么,要不是我们腿快,搞不好还被他们咬着不放。金人的箭太厉害了,神射手特别多。他们熟悉地形,我们埋伏他们,他们就调集人围我们,没办法,只能边打边撤,一直撤到李德他们那里他们才停止追击我们。”
花荣自己倒了水,咕咚咕咚一气喝完,这才抹着嘴继续道:“看他们这架势,从山里去偷袭他们的粮草这个办法行不通,防守太严,我们根本就过不去。”
斥候军是陈嘉手下最精锐的部队,平时鼻子朝天的花荣都说难,可见山里的战斗激烈到什么程度了。
大帐里的人都停下手里的活,齐齐看向陈嘉。
陈嘉脸色有点难看,唯一能执行的策略,刚开始就遇到麻烦,显然完颜阿骨打是有了防备的,不得不说这家伙打仗真的打成了精,厉害啊。
宗泽的花白头发无风自动,手捋胡须的节奏加快,显然心情波动很大。
耶律达实面沉如水,眼睛盯着地图,仿佛就要扑上去杀人一样。
荀程,宋炳忠,仇俊也都沉默,几天几夜的讨论,终于确定的策略,如今刚开始就受挫,心情怎么好的了。
“你先去洗澡,臭死了,回头我们再议。”
赶走了花荣,几个幕僚掀开军账的门帘,让外面的空气冲淡里面血腥味道,这才各自归位。
“炳忠,荀夫子,你们怎么看。”
宋炳忠露出苦笑,“打仗么,你一招他一招,既然人家有了防备,那就再想想办法。”
陈嘉看看沉默不语的其他人,晓得一时半会也拿不出个好办法,于是宣布:“大家都想想,明天再说。集思广益,总会有办法的。”
回到自己大帐,萧蔷帮着脱掉衣服,换上常服,这才端着人参汤让陈嘉喝。
无滋无味喝掉后,陈嘉躺在床上双手抱枕垫在头下,眼睛看着帐篷顶发呆。
萧蔷趴在他身上嘟着嘴问:“斥候军那么精锐的部队,居然打不过金人?”
陈嘉摇摇头,“斥候军不是用来正面打仗的,他们是特种兵,是黑夜幽灵,是草中毒蛇,是一把刺向敌人咽喉的匕首。金国人从小在这里长大,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加上金人凶悍,人数又多,斥候军这次可是吃了大亏也是在所难免,心疼啊。”
萧蔷一撇嘴,“不就是斥候么?谁没有啊?大辽斥候也精锐呢。”
算了,不跟这婆娘杠,斥候军真正的作用还不能说给她听,将来宋辽两国终有一战,斥候军的战力还是要保密的。
“对了,夫君啊,父皇来信问战况,我见你今天心情不好,就没有给你看。”
陈嘉脑子里面一激灵,这昏君想干嘛?战况自然由耶律达实上报给他了,为啥还要来私信问?
“信呢?”
萧蔷起身从挎包里拿出一封信递给陈嘉,拆开一看,我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