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都人心惶惶的时候,另一个消息传来,江陵起事了。却是打着保忠臣护长城的旗号。
三日内便席卷了荆襄两州,起事者打开了厢军武器库,裹挟了当地一万多厢军,规模达到了三万多人。
当所有人都以为是江陵郡王赵楷主导的这次起事,更让人惊掉下巴的消息是起事主谋是废太子赵桓。
郑皇太后拿着消息的手不断颤抖,如今她已经没有心思去奇怪为啥江陵造反的领头人不是赵楷而是赵桓,也没有心思去想赵楷去哪里了,她就是后悔,为啥非要利用这次风波去对付陈嘉,明明知道许振的背景不简单,却一心往里跳。
朱胜非,是他怂恿的自己,是他一直在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可是能全怪朱胜非么?若不是自己愿意,一个朱胜非能怂恿自己么?
后悔的泪水在脸颊上流淌。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赵榛看见母后的样子,心里有些害怕,便走过去保住母亲,“母后莫哭,有榛儿保护您。”
消息从手中滑落,无力感充斥着全身,她伸出双手紧紧抱住儿子,不禁悲从心来。
不管京都百姓愿不愿意,汴梁的十二道城门还是关闭了。因为,河东军的斥候军已经出现在城外。
高尧康满头大汗,指挥着士兵准备城防材料,滚石木雷,大铁锅也准备好了,随时可以烧煮金汤汁,就是粪便……呃~~~
高俅坐在城楼里,看着自己儿子不停忙碌,心里腾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这还是他那个无所事事,横行霸道的儿子么?怎么感觉像换了一个人?
高尧辅全身披甲,威风凛凛的站在父亲身后,头戴虎头兜鍪,身穿朱漆山字甲,一袭红色披风,手扶剑柄,加上他本来就俊逸的外貌,端的是宛如画中人物。
高尧康用面巾擦着汗走进城楼,见自家二哥如此打扮,脑仁就痛。
“二哥,如果你不想死的那么快,我建议你穿普通点。”
高尧辅就不高兴了,怎么着?你自己穿一身旧不拉几黑漆漆的甲胄,还不让我穿点好的?
见二哥脸色不愉,高尧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二哥,我们河东军有个说法你听听有没有道理。擒贼先擒王,杀其领军者,其军自乱。只要干掉军队的头领,这仗基本上也就赢了。”
高尧辅脸色一白,“可是将军们都这么穿啊。”
“那是不会打仗的蠢货。我们河东军将军士兵装束看上去都一样,区别在肩膀和后背上,看见没,我肩膀上有两条红杠,意思就是营指挥使。”
高尧康撇撇嘴,“才营指挥,给我都不要穿。”
“操。我这营指挥是军功拼来的,与金国那一仗,我杀了三个金狗呢。”
高尧康摸了摸肩膀上的两条杠,脑海里又浮现那一场惨烈的战斗。
高俅打过仗,知道一线指挥死亡率有多高。儿子一直炫耀自己身上的三处伤疤,虽然都不致命,但是这就是杀敌立功的标识。
眼见高尧康进步如斯,高俅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比起身后只会夸夸其谈的老二,这老三可是真有点东西的。
“二哥,听我劝,赶紧回去换一件普通甲胄,我可不想你出啥事。”
高尧辅听弟弟言语甚是诚恳,心里便犹豫起来。
“听你弟弟的,明天换一身普通点的。或者你穿黑色山字甲。”
高尧康一拍脑门,老爹的话听起来怎么也是那么愚蠢呢?怪不得陈嘉说高俅不着调呢。
“康儿啊,河东军来攻城。你干嘛还如此卖力准备守城材料?”
高尧康正色道:“不管来的是谁,我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很多事情事发突然,有准备总好过没有准备。”
高俅微微点头,心里很是欢喜。看来当初送高尧康去幽州这步棋是走对了,孩子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