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周先又对老人换了个称呼,仿佛偷偷释放了某种信号。
“时间太久了,浩东死了有二十多年了吧……如果他还活着,这会儿应该和我一样颐养天年了。”
一大早下田劳作算不算颐养天年,周先并不知道,但看老人有些痛苦的表情,显然回忆起这个名字时,他的思绪并没有向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
浩东,浩东,老人嘴里叫得这么熟练,看来上官冰兰原本就应该姓苗了。
“老爷子,捉虫的呢……村里哪个人的抓蛐蛐技术最好?”
也不安慰面前的老人,周先直接换了个话题,转换十分生硬,但态度还算温柔。
“抓蛐蛐,我们这儿就没有抓蛐蛐的。”
这个单词似乎是触及到了老人的底线,看向周先的时候,他的表情很是不屑,眼神也颇为恨铁不成钢。
“哦,那好吧。”
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周先头也不抬,“捕鱼的呢。”
老人又说了个名字,非常陌生,至少周先是第一次听说。
“咱们这附近有河或者湖吗,他是在哪里捕鱼?”
在上一个问题的基础上,周先又继续追问了许多细节,老人一会儿闭眼沉思,一会儿唉声叹气,根本就没有多少思考的时间。
也附近的那个窗子后邻居看到这些动作会怎么想,但看到面前的老人再次躺倒在竹椅,脸上也露出了疲惫之色,周先默默地叹了口气。
“老爷子,养鸽子的呢,村子里有没有?”
周先声音很平静,不带一丝感情,柳梢的耳朵却已经高高竖起。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