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茅厕一样,陈州的牢狱分男女。
玉景在男监中的待遇还算是不错,隔三差五有点儿肉星。每逢他改善伙食的时候,周围的人犯两眼泛绿,一边深吸气,一边狂流口水。
今日就是改善伙食的好日子。
玉景深吸一口气,往日看不上的豕肉,此刻变成了无上美味。
随即,他缓缓的吃着。
就像是在享受一顿山珍海味。
毕竟,曾经的豪商岁月让他学会了矜持,哪怕是进了牢中,依旧保持着曾经的风度。
“这是你最后的骄傲?”
“是。”
玉景喝了一口水漱口,起身,跪下,“见过主人。”
杨玄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可还满意?”
“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玉景知晓杨玄不杀自己,不是因为不忍,更不是因为仁慈,而是,他想看看自己还有什么用处。
“赫连荣,你可了解?”
这便是我的用处……玉景搜刮着脑海中的记忆,“赫连荣此人据闻曾仕途不得志……”
“能力,还是态度?”
“主人神目如电,小人佩服。”玉景说道:“赫连荣早年颇为倨傲,可却因没有靠山而步履艰难。后来就学乖了,寻了个倚靠,自家又有本事,于是才飞黄腾达。”
“这便是被社会毒打了。”杨玄笑了笑,“他为官如何?”
“说是早期严明,后来就有些无为的意思。”
“从一个满怀理想的年轻人,变成了一个老鬼,有趣!”
赫连荣的人生轨迹和大部分官员都一样。
刚踏入仕途时,心中满是理想。随后被社会屡次毒打,聪明的很快就改弦易辙,把理想换成了现实,随后青云直上。
不聪明的就落在后面,从此郁郁不得志,满腹牢骚,看谁都不顺眼。
“用兵如何?”
“小人不知。”
玉景有些担心自己失去利用价值,“小人愿为主人去打探消息。”
杨玄轻轻摇头,身后的张栩沉声道:“用不着你。”
杨玄有些好奇,“那时候赫连荣还未曾来潭州,你为何去打听他的消息?”
这个就说到了玉景的痒处,他说道:“经商,实则便是做人。豪商不但得手腕了得,还得未雨绸缪。
譬如说那些平时看似没用的官吏,你先去打探他的消息,若是有机会,结个善缘更好。
毕竟,谁知晓以后是否能用上呢?
人脉,总是不嫌多的。”
“敬业。”
“主人谬赞了。”
杨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回了。”
这一眼,看的玉景心中发寒。
“主人。”
“嗯?”
杨玄只是随意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什么用意。
但架不住玉景会脑补啊!
玉景脑子里全是各种补救的手段,可想来想去,好像都没用。
主人会不会弄死我?
惶急之下,玉景开口:
“主人,小人的妻子,可好用?”
……
“荒唐!”
杨玄出了大牢,问道:“你觉着,我可是那等人?”
张栩恭谨的道:“郎君自然不是。不过……”
“不过什么?”
“那女人能伺候郎君,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扯淡!”
“是。”
回到家中,进后院时,正好遇到了詹雅。
在被俘后,詹雅主动交代了不少事儿,杨玄留着她,也是为了图谋驭虎部。
“见过郎君。”
一身侍女装饰的詹雅俯首,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衣领拉的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