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义良亦当属无罪!
但齐国通行的《刑法大典》中,却有明确之原则,即,杀人者偿命。更何况,冯义良是在白日之中,众目睽睽之下,连杀三人,更是误伤其母;其妻在含辱自尽时,也未予及时制止。
因而,大理寺的一些法官认为,冯义良在此桉当中,虽其请可悯,但其行不可恕,当判以重罪。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当冯义良被狱警带到探视房间时,坐在那里等待多时的齐子业立即开口说道。
“好消息是什么?”冯义良笑了笑,看着狱警离开房间后,便坐在了齐子业的对面。
“……”齐子业愣了一下,“你记得当年在海军学校和舰船上服役时,你总是要先问坏消息是什么。”
“关了半年多,总要听听有关我的好消息吧。”
“狗日的,你这般不按套路问话,搞得我都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了!”齐子业瞪了冯义良一眼。
“你好歹是我齐国的一位亲王殿下,而且还是一名中阶海军军官,注意你的言行呀!”
“行了,不跟你瞎扯了。”齐子业说着,脸上露出几分喜悦,“长安的最高大理寺将会判处你枪决。”
“……”冯义良眨了眨眼睛,看着齐子业脸上喜悦的表情,有些诧异,“这是好消息?”
“嗯,身为军人,当然要死于枪炮之下。”齐子业郑重地说道:“这还是大理寺为了维护我们军方的体面和顾忌你是一个军人的尊严,才做出的判决。……毕竟,杀人是要偿命嘛。”
“……”冯义良沉默不语,低头想了一会,然后面带祈求的神情,“所有同学和袍泽之中,你条件最好。我也不矫情,想将我其中两个最年幼的孩子托付给你,只需将他们养大成人,可以自食其力便可。”
“据说所知,你有四个子女,老大和老二,分别只有十四岁和十三岁,尚在读书,为何不尽托付于我?”
“十三四岁的孩子,不论是到工厂里做工,还是在牧场里放牛放羊,应该可以养活他们自己。”冯义良神情痛苦地说道:“而另外两个孩子年龄尚幼,还需要有人照看。交于我的……母亲,我委实不放心。”
“你的四个孩子,我都已接到长安。”齐子业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冯义良的胳膊,“你上路的时候,我会带他们来看你。”
冯义良闻言,眼里顿时有些湿润起来,望着齐子业,嘴角聂聂地,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哦,对了,托你的福。”齐子业笑着岔开话题,“鉴于我齐国军人在外服役时间过长,家中妇孺难以企及和照顾。为避免军属遭到地方欺凌,内阁赦令院(立法机构)特地新增《保护军属及军婚条例》,以确保军人家庭之稳定,免除军人后顾之忧,以法令形式,责令地方务必要关怀军人家庭,保护军人婚姻。以后我齐国军人家中若要再遇到像你……,必然会严惩不贷。”
“如此……甚好。”冯义良听了,心中一痛,但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以做回应。
“对了,我们齐国准备要对莫卧尔帝国动手了。”聊了一会闲话,齐子业瞥见狱警不时探头朝房间里看来,知道这次探视时间稍微有些长了一点,有些让他们为难了,便站了起来,整了整军服,“预计十月底,我们军方将集结本土部分陆海军前往宁阳堡(今印度朋迪榭里,也译作本地治理)与印度舰队汇合。所以,稍后我还要去大兴港,协调相应军资储备和运输事宜。我已跟这里的典狱长打过招呼,想吃什么,用什么,尽管向那些狱警提出要求,必能一一满足于你。”
“大恩不言谢。”冯义良也站了起来,感激地看着齐子业,“想来,我今生是难以为报了。只待来世,我冯义良必将衔环结草,以报恩德。”
“……”齐子业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