蛀虫。”
张诚却道:“孙督,若非必要,还是少些杀戮,只诛首恶,即可震慑宵小。雷霆手段,要义在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只要足够果敢,足够血腥,那些蛀虫便会被吓瘫。
要知道,这天下的蛀虫比比皆是,靠杀是杀不绝的,要使其能为我所用,但只对陕事有利,对剿贼事有利,就好了嘛。”
孙传庭面上露出笑意,一副恍然所悟的样子,道:“伯爷说的是,下官受教啦。”
张诚笑了笑,又道:“这本地的官绅豪族就好比一个利益集团,你入陕之后,若想成事,必然要触动他们的既得利益,一旦拖泥带水,必然会引起他们的强烈反扑,因此就要‘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不动则已,动则要命,决不可给他们留下反扑的机会。”
孙传庭点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正待出言,却听张诚又道:“而且他们这些家族,久在陕地,经营已超百年之久,彼此间已然通过姻亲等事,结成同盟,根深蒂固,绝难一夕之间,彻底铲除。
因此,若想成事,就要坚决打掉挑头的几大家族,而拉住不那般激进的家族,甚或可以适当对其放宽政策,以减缓阻力,至于剩下的几乎尽是些墙头草。
挑头闹事儿的没了,他们自会偃旗息鼓,倒向孙督这一边来的!”
孙传庭不断的点着头,他神情变化极快,时而兴奋,时而凝思……
永宁伯张诚最后看了一眼孙传庭,叹了口气道:“孙督赴任陕督一职,本伯是极力赞成的,前时在京面圣,也曾向皇上提及孙督,只是此行凶险,也是不小,还望孙督能顺利重练新军,尽速入豫剿贼。”
孙传庭道:“陕西之行,还望伯爷助我!”
张诚并未回他,而是举杯道:“今日咱们只管喝酒,援助一事,待明日我与麾下诸官将商讨过后,再回复孙督。”
“如此,有劳伯爷啦。”
“来,喝酒!
…………
第二日,天才稍亮,驻在新城集的勇毅军诸官各将,便已齐聚永宁伯中军大帐。
孙传庭请求永宁伯给予援助的具体内容,都写在了那封文册之上,其中涉及到人马、盔甲武器、火铳火炮、战车辎车等等军事物资,还有数目庞大的银钱、粮草等物资要求。
文册在与会各人手中传阅,众人的第一感觉,便是这“孙传庭的胃口太大”,其次就是“不能就这么白给他”!
永宁伯张诚靠在自己的虎皮大椅上,点着一支上等云烟,正十分悠闲地吞云吐雾,静静地看着麾下众文武传看文册。
片刻后,他才开口问道:“诸位都看过文册了,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陈忠第一个出言说道:“要我说,不能就这么白白援助他,咱们这些军资粮草,那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林芳平却是说道:“我觉得,可以借,但是就像陈将军所说的,咱们不能白借,就是民间的借贷,他还要给点利息不是?”
张诚看向孙时相,用目光征求他的意见,孙时相微笑着说道:“老夫支持陈将军和林将军的意见,可以借,但不能白借。”
他接着又道:“而且,孙白谷这封文册上所求诸般物资,数目太大,我们这边还在与流贼作战,恐一时难以付出。”
胡以温也开口说道:“还有就是这借兵一事,我大军虽正与流贼对战,然仍有余力,非是不可借他,只不过这所借人数,还须仔细商榷。
再有就是借出之兵的粮饷,要如何支付,指挥权掌于何人之手,又在何时归还,这些都要提前拟订下来。若不然,恐这些兵马借出去容易,到时候再想要回来,就不那般顺利了。”
陈忠老脸一横,沉声道:“他敢?他敢霸占咱们的兵马,我就率兵杀去陕西,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