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人的态度对于十分敏感的马来说是再清晰不过的了。
锁画之香自然能够从周边人的目光、行为,包括在你字是眷身旁说话的语气,从而判断出你字是眷当前的地位。
目光清冷,锁画之香没有要大干一场的意思,而你字是眷也没有任何要勾起锁画之香怒火的想法。
两匹马在为保障魏白睡眠这一块儿上出奇地达成了一致。
大概便是,无论怎样性格的马,在用心考虑它马的时候,也终归会有着大同小异的选择。
暗暗咬紧牙关,锁画之香重新垂下头去看着魏白“熟睡”时的侧脸,眼底泛着一抹不甘。
它不甘,明明是它先来的,又凭什么会在那短短的两个月时间中被别的马横插一脚。
而那匹马又有着旁人的维护与簇拥,让它甚至连一个近身的机会都没有。
不甘渐渐又化作了全然的冷色,锁画之香的低气压,连隔壁的赛驹都能感受到,紧紧地贴向了远离锁画之香那一侧的墙壁。
你字是眷的眸中没有什么情绪的变化,它并不在意锁画之香的想法,在它看来,这无非是一匹思想有些不太正常的马,还没有资格与它来争夺什么。
或者说,能与它你字是眷有所一争的马本就是不存在的。
眸光愈烈,你字是眷将头歪向了一侧,看向了窗外,那里的景色总是不变的,除了偶尔会现身的白云,便是向来如此的场景。
眼底有了一丝不耐,却又转眼间化作了些许无奈。
最终,还是出现了一匹可以让它改变想法、做出让步的马啊。
‘黄金天选...’你字是眷甩着的尾巴节奏有些快了,反映出了它已经无法平静的内心。
“可以出发了,马车已经到了,东西也收拾齐了!”李一道的声音带上了些许期待,每一次比赛其实对于厩务员来讲也算是一个小的放松,一场比赛,不短的时日,却只用照顾那么一两匹赛驹,在物理层面上来讲,可以说是一段休息时间了。
“成,那穿上运输护腿就...”陆长肆刚应了一声,话还没说完,就见原本还睡的好像很死,需要李一道费上些功夫叫醒的魏白已经迅速站起了身,眼神直直地盯着李一道。
李一道和陆长肆不禁看呆了,对视了一眼,各自苦笑了起来,这种总是出人意料的情况,果然是黄金家的后裔啊...
“天选,贴贴!”
锁画之香的声音如期而至,魏白并不意外,柔和的声音中藏着些许魏白读不懂的情绪,这也让魏白看向李一道的眼神更紧了几分。
被戴上运输护腿,套上笼头,魏白转过头,很是认真地看着锁画之香:“小锁,比赛要加油啊!时间有些紧张,我先出发了...”
“眷姐,你也是,比赛加油!”
匆匆地跟随着李一道的步伐,魏白很快便消失在了马房里,惟留下目光已经完全沉了下来的锁画之香与带着些冷笑看向锁画之香的你字是眷。
“呵~”一声浅笑发自你字是眷的马厩之中,其中丝丝嘲弄与压抑着的不爽,就像是点燃了引线的火焰。
“你字是眷...”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跨越了时间的寒意,轻轻地念出了这个名字,“果然还是不能留你啊!”
随着陆长肆和李一道暂时性离开而陷入一股诡异沉寂的马房中,周边的马都目露些许惊恐地看着锁画之香。
这匹马,越来越可怕了...
“呵呵...”同样的浅笑声传来,“比赛要加油啊!”
“小,锁。”
“砰!砰!”似乎是滑轮脱轨的声音响起,惊起了一片刚刚飞入马房、落下来的不知名的鸟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