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豪赌一场,欠下了这辈子都还不上的债务, 带着一家子消失了。
这多半是做了流民,很难找。
所以刘擎还琢磨了一番适合他的人选。
“国子监的。”
“女同窗?不错。”
是女助教。
刘擎心情大好, “如此,现在就去。”
所谓不到长安不知道官小, 不到长安不知道长安的官吏见官大一等,这个道理宦海老将刘擎自然是知晓的。
到了吏部门外, 刘擎笑着拱手,“陈州刺史刘擎,请见罗尚书。”
这是程序和规矩,至于罗才见不见他是另一回事。
按理门子会矫情矜持一番,可今日的门子却格外懂事。
“且进来等等。”
刘擎有些惊讶,一个门子招待他们,另一人进去通禀。
这得是封疆大吏的待遇。
老夫最近难道变得可亲了?
刘擎不禁抚须微笑。
但年底了, 吏部事儿多,罗才多半不会见他。
不过也只是一次例行公事的报到,刘擎无所谓。
当然,若是能面见罗才好处不少, 譬如说把自己对陈州官员架构的想法和罗才沟通一番,如此以后才好操作。
等要走的时候再来求见吧。
刘擎心中计议已定。
去通禀的门子小跑回来。
“刘使君,杨司马,尚书在等着了。”
门子满头大汗,见刘擎楞了一下,就催促道:“外面好些人等着尚书办事,赶紧吧。”
“好好好。”
罗才竟然推了其他事,专门接见自己,这个待遇让刘擎都难免有些受宠若惊。
到了值房外,十余官员正在等着。
见他们来了,有人冷哼一声,显然对这等插队的行径极为不满,却又不敢在吏部叫嚣。
二人到了值房外,小吏颔首,回身道:“尚书,陈州的刘使君和杨司马来了。”
里面传来了罗才的声音,“请进来。”
二人进去行礼,罗才在案几上找文书,找到后递给小吏,“立刻发出去,别耽误了。”
“是。”小吏告退。
很忙碌的感觉,让清闲的刘擎二人生出了些不自在。
“坐。”罗才很客气。
二人坐下,罗才目光转动,从刘擎看向杨玄。
“陈州如何?”
作为吏部尚书,从文书上了解地方吏治终究有些刻薄和片面,他更想从地方主官的口中和角度去补充这些不足。
“陈州当面乃是三大部,以及北辽潭州,日常事务不少,加之外部威胁,官吏们很是忙碌……”
这是隐晦的说法:以后吏部派去陈州的官员,能否多一些实干家?
老头的一番话堪称是滴水不漏,挑不出毛病来。
罗才显然听懂了这番话,点头道:“北疆不易,老夫知晓。”
刘擎没想到他竟然这般好说话,就把压在心中的那些话也说了出来。
“罗尚书,前些年的官员还能上马杀敌,下马牧民。近几年的官员……恕老夫直言,吟诗作画的多了,蝇营狗苟的多了,但做事的却少了。”
罗才叹息,“此事老夫也知晓。不过此事与世风有关,你当知晓。”
“是。”刘擎叹息,“只是有些痛心。”
原先的大唐,读书人都以上马能杀敌,下马能牧民为荣。渐渐的到了现在,都以高官厚禄为荣,都以能轻松为官为荣。而那等文武双全的风气,渐渐被奢华给压制了。
“如今的官员,一心就想留在长安,留在长安自然无需厮杀,那么,耗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