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奴二人当时离殿下三步开外。”
淳于燕骄平静的道:“为何离的这般远?”
正在诊脉的医者都被这话惊了一下,抬头正好被淳于燕骄那双冷漠的眸子盯住,赶紧低头。
侍女说道:“殿下不喜人靠的太近。”
医者这时候松开手,淳于燕骄问道:“殿下如何?”
医者眨着眼睛,“殿下气虚体弱。”
“我问你殿下如今如何,何时能醒来!”
医者哆嗦了一下,“兴许……殿下非常人,要看天意。”
淳于燕骄看了深宫方向一眼,那位抢走了她前任的老男人,此刻应当刚睡起来,正在和她的前任,那位贵妃腻歪。
“换人!”
“是!”马奇赶紧答应。
医者如蒙大赦,“多谢娘娘。”
老子解脱了!
医者飞也似的跑了。
淳于燕骄起身,负手看着榻上的太子。
脸色苍白,脸颊瘦削,一侧脸颊上还有几颗年轻人才长的火疮。嘴唇干的裂开了几道裂口, 最深的那一道此刻正在流血。
露在被子外的手臂同样瘦削,拳头紧握, 骨节分明。
淳于燕骄目光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夫君,“好生看着。”
马奇躬身, “是!”
淳于燕骄往外走。
大门外,东宫臣属都在默默祈福。
淳于燕骄止步。
“那两个贱婢无能,杖毙!”
身后的女官春云高声应诺,“是!”
几个内侍扑了进去。
“娘娘饶命!”
喊声刚起就被堵住了,随即被拖了出来。
“就在边上打!”
春云指着侧面空地说道。
两根长凳摆放在空地上,两个侍女趴着,随即开打。
“啪!啪!啪!”
钟遂看着这一幕,木然。
杨玄深吸一口气,不知怎地,想到了小河村,想到了东宇山。
那年,他看到一头狼抓住了一只小羊,小羊没有哀鸣,就看着躲在林子里的杨玄。
时至今日,杨玄依旧能记起那双眼眸。
有些哀伤,有些木然。
就如同此刻那两个侍女一般。
他轻声道:“狼吃羊,人吃人。”
羊被狼吃,这是天道。
但人吃人呢?
在场的数十官员,并无一人开口。
显然,在他们的眼中,侍女不算是人。
就如同两头羊。
“打!”
两个侍女的身体猛的在长凳上蹦跶,随即松弛。
啪!
一杖打下去,上半身又猛的抬起来,那双密布血丝的眼睛瞪大,眼角竟然撕开了些,几丝血溢了下来。
太子妃回身看着寝宫内,低声道:“你以往时常昏迷,不过从未如此昏迷不醒,那边怕是还以为依旧如故。打死两人,皇后那边就能找到过问的理由,随后可去寻陛下禀告此事……”
春云低声道:“那些人怕是会说娘娘残暴。”
“成王败寇罢了!”淳于燕骄淡淡的道:“他胜了我便母仪天下,他败了陛下也不能拿我如何,冷宫中待着无趣,不如现在折腾一番,好歹也算没白活。”
春云说道:“就算是殿下败了,后宫之中也不会苛待娘娘。”
“我知。不过失去了权力,任何地方都是冷宫。”
“是。娘娘,钟先生那边……”
“钟遂不是医者。”
“是。要不,寻人去陛下那边告知?”
“他昨日就知晓了。”淳于燕骄冷笑道:“不过是看热闹罢了,搂着那个女人,心中不知想着什么,大概是得意吧。”
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