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若是一味忍耐,下一次来的就不是使者,而是文书。”黄春辉说道:“长安会把我北疆的种子都拉走,丢到各处,南疆,西疆,乃至于闲置。老夫若是忍了,那何不如告老还乡,眼不见心不烦!”
“可长安会震怒!”廖劲说道。
“震特娘!”黄春辉骂道。
众人不禁笑了起来。
黄春辉喘息了几下,“陛下老了,人老了就会怕死,他最担心的便是军队的忠心,也担心几个皇子会效彷他,也来一个宫变。
故而他把两个皇子赶到了边疆,顺带还能牵制……
如今局面看似稳固,可军队的忠心呢?
陛下不是武帝,从未领军厮杀过,在军中威望不高。他能想到的法子便是……削弱。”
军队削弱了,皆大欢喜。
北辽也欢喜。
“削弱到能抵御北辽,但却不足以对长安造成威胁时,才会消停。”
“没完没了!”廖劲咬牙切齿的道。
刘擎说道:“当北疆军不足以威胁长安时,北疆不堪一击!”
杨玄不禁想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几个朝代。
同样是面临强大的外地,同样是帝王猜忌,同样是选择削弱军队。
他们宁可让异族人打破江山,也不愿让武人抬头。
这种奇葩的思维让他颇为不解,此刻听到黄春辉一番话后,他有了些感悟。
“去吧!”黄春辉对杨玄说道。
杨玄告退。
黄春辉活动了一下身体,“请了使者来。”
长安的使者是兵部的一个官员。
“见过黄相公。”
黄春辉自然不会去为难一个不相干的人,他澹澹的道:“还请回去转告张尚书,北疆战事纷杂,瞬息万变,该如何应对,老夫自有谋划。”
官员抬头,“黄相公,你……”
长安的吩咐是用兵部的名义,可谁都知晓,兵部新任尚书,前南疆节度使张焕不可能会说出这等话来。而且,兵部也没资格冲着北疆指手画脚。
所以,黄春辉这是隔着兵部给皇帝建言。
——陛下,您能消停些吗?
……
轰隆!
桃县上空多了乌云,雷声轰隆。
江存中和张度请杨玄去青楼。
“消停些,我还得赶回去!”
杨玄素了许久,身边的女妓一靠拢,就有些不自在。
“快一些就是了。”张度暧昧的道。
“一触即发。”江存中绷着脸说道。
“呵呵!”杨玄笑了笑,看着女妓,“坐端正些。”
“郎君不喜奴吗?”女妓幽怨的道。
“不喜欢。”杨玄拍拍桉几,举起酒杯,“喝酒。”
江存中问道:“此次北辽袭扰,咱们只能坐视着,先前相公可有交代?”
杨玄摇头,“人多。”
娘的,难怪有人说青楼是最好打探消息的地方。
喝完酒,杨玄把酒杯搁下,“外面有北辽军,我就不喝了,免得回去的路上遇到拦截。”
“也好。”
张度说道:“下次多待些时日,咱们痛饮。”
“好!”
杨玄最怕的就是张度,这货喝酒就像是喝水。
杨玄突然说道:“我就带了两百骑来,这回去的路上就怕遭遇大股敌军,你俩谁能借我些人马?”
张度一怔,江存中却笑道:“要多少?”
“一千!”
“啧!”江存中皱皱眉,“好!”
他没问为什么,杨玄也不说。
张度问道:“玄甲骑要不要?”
“艹!动了玄甲骑,相公能把你吊在城门上风干!”
杨玄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