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武皇,他带着护卫,就这么去了长安。他知晓此去必死无疑,但他依旧去了!”
黄春辉自嘲的道:“老夫自问并无裴九的豪气,所以一直忍耐。如今到了这等时候,老夫自然就想到了他。
他能为了大局去赴死,那么,老夫能否做些什么?
长安,如今是个富贵地方,歌舞升平,那些权贵高官都忘记了大唐还有劲敌。
谁能叫醒他们?老夫也不能,可老夫能给他们敲个警钟,告诉他们,大唐身处危机之中,不能懈怠啊!
至于以后,等老夫无法动弹时,老廖。”
“相公。”
“到时候你就弄个囚车,把老夫装着,一路送去长安。路上死了也别收着,就这么一路拉回去,让他们看看,老夫的腹中是什么。”
黄春辉拍拍有些凸起的小腹,说道:
“对大唐的一腔热血!至死都不会冷却的热血!”
……
黄春辉不忍了!
但却还留着余地,没有彻底翻脸。
不过,按照杨玄对伪帝的推测,消息传到长安,伪帝定然会想把黄春辉碎尸万段。
还有,让他的家卷男为奴,女为婢。
黄春辉却不担心这个。
杨玄出了城门时才想通。
只要北疆节度使一直掌控在北疆一系的人手中,伪帝就不敢冲着黄春辉及他的家人下狠手。
否则北疆鼓噪,他收不了场。
当初裴九自尽于皇城前,家卷被悄然送走,故而北疆没有暴动。
但伪帝父子这些年对北疆的打压,早已让北疆军民寒了心。镜台想必每年都有这等消息奏报,伪帝无动于衷不代表他不害怕,只是因为他没办法而已。
最好的办法就是换掉黄春辉,可他却担心会引发北辽的反应。
这个狗东西!
就在距离他十余里的地方,两千余骑正在歇息。
将领萧离冷冷的看着桃县方向。
“黄春辉那个狗东西不敢出击,这不像是他的手段。去打探消息,咱们要给他来个惊喜。”
“将军,发现北疆军。”
萧离眼前一亮,“多少人马?”
“一千余,往东边去了。”
“这是上苍送给我的大功,上马。”
两千余骑上马,人人都面带兴奋的笑意。
“出击!”
萧离同样兴奋。
出发前,他的上官告诉他,宁兴那边正在考察他,若是能弄些战绩,兴许回头就能升迁。
他还记得上官当时问自己,“可知晓我辈武人升迁的台阶是何物铸就?”
他回答:“敌人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