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逆 !
潭州。
当年赫连春被软禁在宁兴时,赫连荣曾令人去送过吃食。
这一份情义很值钱,所以赫连春登基后,对潭州颇为关照,钱粮,军队,补充了很多。
当然,情义无价,但有期限。
拿了皇帝的好处,赫连荣知晓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
“潭州蛰伏的时日太长了。”
州廨中,赫连荣召集了文武官员议事。
他少了一只手,直至今年才初步适应。
端着茶杯,轻啜一口,鼻端是春天的气息,身体松弛,令人惬意。
下面坐着他的幕僚金泽,另一侧坐着大将陈发祥。
金泽微笑,“是啊!潭州蛰伏许久,如今陛下登基,各处都是新气象,我潭州也得奋起。”
众人知晓,这是定调子。
赫连荣在观察着众人。
“去岁,北疆一场大雪,可惜消息来的晚了些,否则,这便是最好的机会。”
北疆下雪,草原上也不轻省。信使耗费了十余匹马赶到潭州,赫连荣闻讯集结了大军,准备冒雪出击。
可刚走了两日,消息再度传来。
没了!
雪停了,北疆各处安居乐业。
得!
打道回府吧!
否则大军踩着雪赶到陈州时,以逸待劳的卢强会笑出猪叫声。
“开春了,整个北疆都在开荒。可他们是冲着哪来?他们冲着北疆,冲着我们而来。”
赫连荣的怒火骤然而发,“以往他们不敢越雷池一步,他们担心我们的铁骑去踩踏自己的庄稼,担心我们一把火烧掉他们即将成熟的麦子。
恨不能缩在北疆的疆域内,连头都不敢探出来。
可如今呢?他们出来了,他们踩入了大辽的疆土,堂而皇之的在大辽的土地上纵火烧荒。这是耻辱!”
众人轰然而起。
束手而立。
赫连荣拍拍桉几,“开春了,勇士们的刀枪也该磨亮了,该见血了。
杨狗此刻满脑子都是开荒,都是和长安的争斗,哪里顾得上陈州?
再有,一场雪灾耗费了北疆本就不多的存粮,他还得去想办法采买。
这时候的他,老夫能想象的到是如何的焦头烂额。
那么,趁他病,要他命!”
陈发祥说道:“缺粮是个问题。使君,咱们这边有人走私粮食。”
“谁走私,全家抄没。”
赫连荣杀气腾腾的道:“出兵之前,老夫正缺几颗头颅来祭旗。”
众人肃然。
赫连荣起身,“宁兴那边来了使者,说了,新年新气象。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诸位。”
众人欠身。
金泽微笑着,“使君已经有了全盘考量,此次出击,当大胜。”
上次大败后,对潭州的打击颇大,以至于一直蛰伏到了现在。
赫连荣痛定思痛,无数次复盘那一战,无数次揣摩着杨玄这个人。
他,有了心得。
“上一次大战,我军本该大胜,可镇南部辛无忌关键时刻投靠了杨狗,给了我军致命一击。由此,老夫也看出了杨狗的软肋。”
赫连荣从容道:“他擅长的是什么?奇袭!是伏兵。去掉这两样,他能有什么?别忘了,上一次,我潭州军差点就让他饮恨城下。”
辛无忌!
那条野狗!
赫连荣冷笑道:“如今我潭州军兵强马壮,此次出战,以覆灭镇南部为目标。灭了镇南部,草原将会混乱。那些小部族将会互相厮杀,决出一个可汗。”
金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