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一个长者指着他的鼻子,把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说他渎职,该罢职。
若非知晓长者的孙儿正在家族内部谋求职位,杨锡差点就信了他是一心为公。
一顿责罚后,杨锡被派出来戴罪立功。
大清早,他走出杨家大门,回头看看还算是簇新的大门和围墙,杨锡对同伴杨登说道:“当年杨逆曾跃马杨氏,国丈选择了隐忍,如今看来,不当忍。”
杨登跟他多年,双手抱臂,摇头道:“彼时国丈是不想便宜陛下,故而避开了和杨逆的冲突。若说后悔,大概陛下最后悔吧!”
“若是当初留下杨逆……”杨锡失笑道;“若是当初留下杨逆,北疆必乱。此刻石逆大军压境,长安再无援兵。”
“五哥,你还真信杨逆起兵是为了南下平叛一说?”杨登笑道。
“我只是在想,若是我手中有横刀,而仇人的手中只有一把短刀,你说,我需要寻借口吗?”
“陛下乃是正朔呢!”
“正朔?”杨锡冷笑:“长安城中议论纷纷了,不少人说陛下昏聩,多年来只知晓和国丈他们争斗,把天下当做是棋子。如今报应来了,可陛下却依旧躲在梨园中享乐。说实话,这话,我赞同。你自己看看史书,什么样的帝王在亡国危机时依旧在享乐?”
“亡国之君。”杨登突然爆出了金句。
“没错,亡国之君。”杨锡说道:“都要亡国了,他还在梨园中歌舞升平,哎!”
“可关中险要,窦重率军回师,无论如何,坚守不成问题吧!”
二人渐渐远去。
不远处的巷子口转出一人,却是花花。
她对身边的男子说道:“回去告诉韩先生,就说我跟着杨氏的人出长安了。”
“是。”
男子抬头,眼前已经失去了花花的踪影。
出了长安城,杨锡和杨登就往建州去。
当能看到建州城时,也看到了源源不断的军队和民夫在往前赶。
“这是为何?”
杨锡拉住了一个民夫问道,手里不着痕迹的给了两文钱。
民夫仓促说道:“叛军来了。”
“这么快?”
杨锡都为之色变。
建州,这是关中的最后一道屏障。
一旦建州丢失,关中将在数百年间第一次迎来敌人。
这个意义几乎能动摇大唐的国祚。
噗噗噗!
整齐的脚步声震动着大地,叛军宛如洪流般的出现在天尽头。
一柄柄长枪冲天而立,一张张脸上写满了骄狂和贪婪。
这是一支从杀戮中走出来的军队。
异族军队。
建州城下,将领举刀高呼,“止步。”
噗!
天地仿佛在颤抖。
随即寂静。
城头,守将淳于孤双手按在城头上,对副将焦野说道:“叛军来势汹汹,当给他们当头一击。”
“下官愿往。”焦野拱手。
“好,速去速回,不可恋战。”
“有数。”
叛军在不断赶来。
魏明的中军还没到,在路上,他听闻前锋赶到了建州城下时,吩咐道:“令勇士们耀武。”
快马刚赶到前锋处,城门大开。
数千骑兵在焦野的带领下冲杀了出来。
城头,淳于孤说道:“人人都以为老夫会选择堵塞城门,故而敌军前锋懈怠。这便是出其不意。”
焦野带着数千骑冲杀了进去,叛军刚开始有些慌乱,可随即就在将领的指挥下展开反扑。
“敌军在包抄。”城头对敌我双方的态势一目了然。
“鸣金!”淳于孤摆摆手。
铛铛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