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典面色难看,因为他看到了自家老父,此刻也在囚笼中。
而不远处的酒楼二楼窗户开着,杨新相拿着酒杯,眸色复杂……杨松成的囚车就在伪帝之后。
身边幕僚收回目光,面色严峻的道:“郎君,局势不妙!”
“那个孽种凯旋之后,便要针对我等世家大族动手。不过,我等家族势力庞大,人脉广,若是没有证据,他不好下手!”
“那么……”
“仔细琢磨哪里还有破绽,找到,灭口,消除证据。”
“是!”
“要快。”
“是!”
杨新相轻声道:“是千年杨氏灰飞烟灭,还是你这个孽种……魂飞魄散,咱们,走着!”
……
皇帝凯旋当日便开了宴席。
“韩石头!”
皇帝第一件事是介绍韩石头。
韩石头站在边上,从容看着众人。
外界对于韩石头有各种传闻,有人说韩石头是临战反正,帮助皇帝擒住了伪帝,故而被赦免。
可看皇帝这个模样,分明不是。
“他是先帝的人,数十年忍辱负重,堪称忠心耿耿!”
皇帝的话令众人惊愕。
甚至是有些哗然。
“他竟然是孝敬皇帝的人?”
许多人一下恍然大悟。
“难怪!”
“可据闻若非韩石头,伪帝的身子怕是早就垮了。”
“伪帝若是死了,陛下寻谁报仇去?”
“原来如此!”
韩石头要发达了!
这是所有人的判断。
“带上来!”
伪帝被带上来了。
“老狗!”
北疆系的官员们对伪帝仇深似海。
而长安系的臣子却眸色复杂。
李泌木然看着这些臣子,当中不少人曾对他毕恭毕敬,甚至献媚。可此刻却厌恶的看着自己。
“都是一群狗,嗅着好处就去舔舐的狗!”伪帝冷笑。
皇帝举杯,“当年先帝被人陷害,那些人有谁,朕,要查个水落石出!”
群臣都看不到异样来,让奉命观察的锦衣卫们很是失望。
但转念一想,这些人能混到今日的地步,城府之深,自然非同凡响。
皇帝冷眼看着这一幕,韩石头双拳紧握,“那些贼子,都该死!”
他忍辱负重多年,一朝揭开身份,那些隐忍尽数迸发,尖利声音中带着的怨毒,令人嵴背发寒。
……
快年底了,皇帝刚回来,事儿就多的不得了。
各地官员到了长安就得拜见皇帝,而这也是皇帝了解庞大疆域的一个机会。
皇帝整日和各地臣子见面,忙的不可开交。
这一日,他正在和地方官员谈话,秦泽来禀告,“陛下,太子舍人张强求见。”
“张强……”皇帝眯着眼,秦泽低声道:“陛下,便是当初太子呵斥之人。”
“朕这阵子忙晕了头。”皇帝微笑,压压手,让坐在下面的臣子安坐,随即继续询问地方情况。
半个时辰后,臣子告退。
张强在外面等候,本以为接下来就是自己。
可接下来进去的还是地方官员。
皇帝这一波接见持续了两个多时辰,出来后,身心俱疲。
“陛下!”张强行礼。
“饿了!”皇帝看都不看他一眼。磨刀石唯一的作用便是磨砺自己的儿子,他连敷衍都不屑为之。
张强只觉得心头一震。
皇帝回去,发现皇后也没吃饭,“朕说过了无需等。”
“你吃的香,我也能多吃些。”
和吃饭香的人在一起,也会胃口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