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总万机,公忠则庶政惟和,便辟则彝伦攸斁(dù)。可守中书令,加实封五百户,余并如故。”
三份制书,无上恩典。表面看起来,圣人对自己是十分信任,万分感激啊。
邵树德笑了笑,道:“凋虫小技耳。”
王溥没有说话,显然心情复杂。
说他提前投靠夏王,那是冤枉了,临时起意的好不好?
说他愧对今上,确实有一点,但岂不闻有大义和小义之分?
这天下,真的不能再乱了,否则无人能有好下场。
我为天下百姓士人谋福祉,岂会在意那点诽谤之言?
“回去知道怎么说吧?”邵树德问道。
军士们已经打扫完毕战场,陆续开进营垒。旷野之上,仍有骑卒四处游弋,大声挑衅、辱骂,激魏兵出城、出营厮杀,端地是豪气冲天,勇武绝伦。
王溥收回目光,低声回道:“但言殿下欣然,悦而受之。”
邵树德赞许地笑了笑,道:“一会我让人写封谢表,一并带回去。你等鞍马劳顿,多领些赏赐。”
“谢殿下。”王溥道。
赏赐是必须领的,而且还不能少,不然不足以体现出邵树德的喜悦,圣人定然见疑。
“我还要在卫州再待些时日。你回洛阳后,以前怎样还是怎样,无需改变。”邵树德又叮嘱道:“有什么消息,暗中报来。圣人联络了什么人,尤其是我的人,更要从速禀报。”
邵树德把“我的人”三个字加重了一下,王溥立刻听懂了,同时也有些骇然,这要是谁不开眼跳出来,那死得老惨了。
“无需这样。”邵树德温言道:“我非嗜杀之人,但事到如今,许进不许退,我担负的东西太多,不能出现任何闪失。否则,天下分崩离析,乱兵四起,又是数十年战乱。这个代价,天下人付不起。”
这话听起来很过分,很自以为是,但王溥却理所当然。而且他也确实是这么想的,不然也不会暗中告密,巴巴地投靠过来了。
“回去吧。”邵树德摆了摆手,道:“圣人想一出是一出,身边还需要众正辅左,不至于出乱子。”
“是。”王溥恭敬地应道。
王溥当天就离开了。
邵树德继续在内黄,屡遣兵挑战,贼人但坚守不出,并不与战。
无奈之下,他也不打算在此浪费时间了,便委任天雄军都虞候牛礼为魏州招讨使,右厢兵马使解宾为副使,统领前线两万余军队,自己则带着银鞍直回了卫州。
甫一到卫州,镇州王镕又遣使求见,邵树德许之。
“镇州幕府判官周式拜见夏王殿下。”很快,一位身量高大的文士被引了进来。
邵树德稍稍打量了一下,此人身高臂长,手上还有老茧,看他站立的姿态,明显是经常拉弓以至于腰椎都微微变形。
河北文士,名不虚传。
“使者匆忙而来,所为何事?”邵树德问道。
“自为两家盟誓而来。”周式答道。
盟誓,在如今这个形势下,就是服软的委婉之言。也就是说,王镕有意当邵树德的附庸。即便开立新朝,也愿意称臣纳贡。
“赵王屡以兵仗、资粮输于河东,今大军压境,便来修好,不觉得晚了吗?”邵树德问道。
“赵王其实也是迫不得已。”周式突然叹了一声,脸色凄苦。
“何解?”邵树德奇了,问道。
“殿下应知,克用入主晋阳之后,三番五次兴兵,先攻昭义,复攻大同、成德。镇州离晋阳不过四百余里,可谓近在迟尺。易定又附河东骥尾,屡从征讨。幽州、沧景、魏博等镇但各自保,莫相救恤。晋兵残暴,赵王为成德四州百姓计,故与克用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