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踏板,跳上了摇晃不已的舰船。
旱鸭子,他们见得多了。
江湖草莽之中,有能力、有本事成为名将的人太多了,但有机会、有运气的却很少。杨师厚缺少的是运气,这是时代的悲剧,怪不得谁。
该管就要管,该放手就要放手,其间的度,还是要把握好的。
“这就对了。”邵树德轻笑道:“若把他们都控制在手里,可就没这么积极开拓进取的精神了,朝廷开支也会很大,得不偿失。”
而封藏之、李存进、杨师厚,其实都是前唐藩镇时代的老人。
好好把目光盯着海外,别总想着南下劫掠。日本又大又肥,足够你们吃很久了。
如果朝廷将他们管束起来,那么利益如何分配就成了问题。其实不用怀疑,大部分肯定是被朝廷拿走,这必然会打击海盗们的积极性。
不过,这都是幸福的烦恼了。能走向海洋,大力发展海洋产业,对一个大陆国家是十分困难的。无论南方北方,都要保留海洋产业的种子,同时发展,并行不悖,这才是正道。
“新罗那边的情况,朕已知悉。”下了高台之后,邵树德对南衙枢密副使李忠说道:“这支部队东行,你亲自带队送一下,至东莱留镇数月,年底再回来。”
有的水手甚至赤脚走在甲板上,大声吆喝,将一桶桶食水搬入底舱。
镇军首任指挥使高思继,今年已逾六旬。
“呜——”随着角声响起,今日最后一批军士也登上了船只。
横野、平卢二军原本的几位主官,如封藏之、李存进、杨师厚在这几年相继去世,高行周则调往佑国军出任右厢兵马使。
邵树德点了点头,拍了拍李忠的肩膀。
骑射双绝的汉子,能在陆地上把他们欺负到死。但到了海上,一个个苦胆都快吐出来了,他们能轻易玩死这些勇士。
半岛三国原本一触即发的局势,在朝廷派员申斥之后,稍稍冷却了下来。如今,就只有泰封国内还有小规模的动乱,惶惶不安的新罗松了一口气,野心勃勃的百济暂且按捺住了扩张的念头。
南方海盗主要在占城等国近海活动,劫掠十分频繁,当地人苦不堪言。
希望东莱镇军稳定驻扎后,多少能起到一点震慑作用吧。至于能震慑多久,谁在乎呢?他也不可能把所有事情都做了,也没那个精力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将来若太子有意,那是他的事情。
从那一天开始,他们在日本海、鄂霍次克海有了港口,能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看到这些名字时,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邵树德一边吃,一边想着心事。
他们的神色十分紧张,脸色惨白到了极点。即便是那些素有勇名的壮士,这会也在强撑着,不想被人看出他们有点晕船。
“劲可鼓不可泄。”邵树德说道:“若占了他们自发建立起来的城镇,下次排石就没人肯再建村镇了,因为跑到哪里都不安全。赵卿,你说说,现在海盗们的扩张厉害不厉害?”
镇军已在赤山浦整训很久了,今日大酺之后,从明天开始,就将分批登船,前往东莱县戍守,为期三年。三年之后,朝廷会调另一批军队过来接替,可能是禁军,也可能是杂牌。至于会不会将东莱变成一个长久的稳固基地,把镇军长期化、固定化——这意味着他们的家人也得跟着过去——还得看情况。
邵树德看完之后,有些无语。
在六月份的时候,福建、岭东二道也有消息传来:当地也出现了小规模的海盗聚集地。
港湾内已经算是风平浪静了,摇晃得并不剧烈,他们默默擦洗甲板,升帆挂索,调整帆桁,有条不紊。
他搜肠刮肚,想知道历史上唐代以前的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