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生父久不在朝,想不到这块,祖母虽然见识不凡,但必定是后宅妇人,也想不到这块,只有韩驸马这种离皇权最近之人,才能想到这里面的门道,想到这里,盛长槐问了一声。
“师兄让我今天今日到府,可是为了叮嘱盛长槐。”
韩驸马摸了摸胡子,这正是他专门让盛长槐送书稿的原因,要不然,即便是自己喜欢提携后辈,也没有专门召见一个十几岁孩子的缘故,就是因为看到之前那期《明月集》,自己这师弟又出了几篇上品诗词,照这样下去,将来名动汴京,不过几年功夫,过上几年,官家年纪越来越大,那几位有心储位的王爷,定然能想到争取文坛这一步,就好比当年太宗上位,得到海家的支持一般。
自己这师弟虽然不是什么大儒,但下一个杨无端投靠,对有心储位的王爷,也是不大不小的助力,或许会有奇效,无论盛家是否能看破此事,韩驸马觉得,自己作为师兄,有义务叮嘱一下盛长槐吗,免得自己这师弟遭受池鱼之祸。
“不错,这正是我见你的原因,杨师就你一个弟子,将来你的成就越高,杨师在文坛的地位也就越高,师弟还是要注意才是。不过在我看来,师弟还是需要藏拙才是,你年纪还小,按照我刚才的考教,若是参加科考,下一科不是好时机,最好等到四五年后在参加科考,那时候师弟已经十八,即便是有好诗词问世,短时间也不会成为什么重要砝码,等你真的名动汴京,这储位也已经尘埃落定,既然不能离京,藏拙便是上策,至于你那《明月集》,有我给你兜底,不缺你那几篇好诗文,若是我猜的不错,你为了打开《明月集》的名声,想必已经做好了多写诗词,以此吸引读书人购买的举动。”
盛长槐一惊,难怪官家如此信任韩驸马,果然非同寻常,虽然盛长槐还没有行动,但《明月集》若是销量下降,盛长槐下一步就是抄诗词了。
“师兄说的不错,长槐是有这样的打算,只不过还未成行,若是将来那一期没有好诗词,长槐是准备亲自写些诗词充数的。”
韩驸马笑了笑,自己这师弟不愧是杨师的弟子,诗词上的自信果然非比寻常,亲自写些诗词,便自信能够吸引读书人,他又哪里能想到,盛长槐要抄的诗词,无一不是经过时间检验的,又怎么不自信。
“果然如此,我且问你,既然知道将来有可能的凶险,你下一步怎么做。”
盛长槐想了想,正如同韩驸马所言,自己祖母在汴京,自己当然是在汴京了,为了避免出现韩驸马口中那种被人当作筹码拉拢的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藏拙。
“听师兄一席话,如读十年书。从今日起,除非必要,长槐便不在作诗。”
韩驸马点了点头,自己这师弟,这一点倒是难得,能听进去别人的劝说,至少能分辨出来,怎么对自己最有利。
“哈哈哈,话虽如此,但今日长槐必须得做一首好诗来,放心吧,我就自己收藏下,不会外传的,即便是外传,也是在将来长槐名满汴京之时。”
对于韩驸马,盛长槐已经是十分信任了,当然不会拒绝,韩城马上找来文房四宝,目光灼灼的看着盛长槐,看着父亲让自己多加来往的小师叔,到底是不是父亲说的那样,诗才绝顶。
盛长槐拿过文房四宝,在脑子里找了一首传世之词,抄了上去,韩驸马看一句,赞一句,等盛长槐写完,脸上的笑容都要溢出来了,今日得此好诗词,可以三月不吃肉。
一旁的韩城,一脸钦佩的看着盛长槐,这人就比自己大一两岁,竟然有此才华,难怪父亲今日专门让自己作陪,枉自己平日自称是汴京勋贵宗室子弟的翘楚,这样的诗词,自己这几年要是能做一首,在这汴京读书人中便能横着走了,心中按下决心,将来必定要和此人好好结交结交,学习学习,即便是要称呼他为小师叔,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