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紘好歹是个要面子的人,被盛长槐在这么多下人面前和他等同于决裂,再加上老太太啦偏架,盛紘明白,自己在不知趣,还对盛长槐咄咄逼人,等老太太和他翻脸,可不只是丢面子那么简单。
自己这逆子已经将盛家二房等同于分家,若是自己识趣,老太太是个明理的,不会因偏袒盛长槐就置盛家名声于不顾,最多不过是盛长槐搬出去分府别居,自己以后对盛长槐再无半点约束。
若是盛紘不识趣,盛长槐在汴京可是有住宅的,还不止一处,盛老太太一生气,跟着盛长槐搬离这里,盛紘这官也就做到头了,别说盛家的女儿都要嫁不出去,就算是盛长柏好不容易说了这么好的亲事,估计也就泡汤了,本朝以仁孝治国,一个不孝的帽子压下来,盛紘这一脉都承受不起,就是盛紘的老丈人王老大人再世,也挽救不了盛紘的前程。
所以,即便是盛紘心里在恼怒,在觉得失面子,他也得忍着,只能恨恨的哼了一声,在一旁坐下来,眼睁睁看着老太太,看她是否真的就只关心盛长槐,不关心其它孙辈。
盛老太太当然不会,不说明兰,就是盛长槐,花兰如兰他都放不下,这可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都是孝顺懂事的孩子,对她这个祖母,虽然各有亲疏,但也都出自于真心,即便是在宠爱盛长槐,也不能置其它孙子孙女于不顾。
“既然槐哥儿已经冠礼,当是成年了,也该顶门立户了,虽说搬出去有些不好听,但是杨家哥儿兄妹要跟着盛长槐,住在盛家多有不便,虽然说父母在,不分家,这也并非一成不变,海家那么个清流世家,几个兄弟各有前程,海老大人不也给几个儿子分了家了。”
“我们家虽然和海家不同,长槐也仅仅是个九品的文林郎,但是,这不有特殊情况吗,老太太我前段时间身体不大好,还是在闭眼之前,就给你们两兄弟把家给分了,免得到时候外人说你苛待侄儿,若有外人问,我趁着我没闭眼,想给亲生儿子的后人多争取点财产,这个恶人,就由老太太做了。”
盛老太太一段长篇大论,其实也是为了盛长槐着想,不想将这个擅自分家的罪名落在盛长槐头上,还是那句话,父母在,不分家,除非是父母主持,老太太一天在世,盛长槐就不能自作主张提及分家,老太太从盛长槐的言语中听出了要分家的意思,由她提前提出来,免得盛长槐将来的前程受阻。
盛紘不置可否,分与不分,他已经不在乎了,看这逆子这样子,留在盛家,自己不能管,不能说,还不如让他分府单过,出了事情,和自己这一房无关。
盛紘不知道的是,他今日今日这一念之差,没阻止盛老太太分家,将来他会有多后悔,毕竟他才是盛家主君,分家不分家的,除非盛老太太和他撕破脸,只要他不愿意分,盛老太太也不能做出让人骨肉分离之事,当然这都是后话。
那边的盛长槐听见老太太主动提及分家,给他担下了这分离家族的过错,眼中满含泪水,跪倒在盛老太太面前。
“祖母”
这房里都是聪明人,盛长槐这一跪,盛明兰拉着盛长杨,杨继宗拉着杨怜儿纷纷给老太太跪下,包括全旭在内,屋里所有人都给老太太跪下了,只有盛紘转过了头,当做没看见。
盛老太太这次立即并没有叫盛长槐起来,而是生受了盛长槐这一拜,虽然礼法上老太太不会受到旁人的闲言闲语,但是对于整个盛家,尤其是宥阳老家那边,老太太这么做,无疑是降低了家族凝聚力,况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分的家。
手捧着盛长槐的脸,老太太也是有些哽咽,分家之后,盛长槐就得搬出去住,将来就不能日日见面,盛长槐在来这里,就是做客了,日日请安恐怕是不成了,要不然,分家分家,这从此就是两家人了。
“槐哥儿,从今日起,你就要成为一家主君了,祖母对你只有一个